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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洪亮沉重的號角聲響徹整個帝都,伴著轟隆隆的禮炮聲,鮮花從天空中飄落,將帝都正門街道妝點的異常喜氣。
街道上涌滿了人,人們臉上洋溢著略帶疑惑的喜氣,自從帝國建立以來,除了沒帶帝國皇帝加冕時,帝都還從來沒有如此熱鬧過。
倫斯特拍馬上前,遙望著熱鬧非凡的帝都,隱約像是看到了許多年前,自己的兄長加冕時的景象,那時候整個帝都也充斥著喧鬧和繁華。
那也是倫斯特離開帝都的日子,身為沒有繼承皇位的皇子,在其他皇子加冕的時候,他自然要離開帝都,去往屬於他自己的封地。
那一走,這幾十年來,倫斯特就再也沒有踏足帝都,甚至連倫斯特的兄長,之前的阿列克謝大帝去世,倫斯特都沒有趕來參加其葬禮。
如今,倫斯特又一次回到帝都,站在了那高大的城門前,拍馬立在入城的吊橋前,凝視著吊橋另一端熟悉而又陌生的喧鬧大街。
許久,許久,倫斯特就靜靜停在那,竟然絲毫也沒有踏入城中的意思,漸漸城內歡迎聲和喧鬧聲平息,城裡夾道歡迎的人們,好奇地看著城外一動不動的倫斯特。
帝都高聳城頭上,全副武裝的士兵已經整裝待發,看起來他們已經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可此時發現倫斯特久久也不入城,不少人都等得有些著急。
不知是誰忍不住低聲問:「為什麼不進城?難道已經發現我們的埋伏?」
與此同時,等待在帝都內皇城前的人們,也同樣緊張不已,大皇子有些按耐不住地低聲嘀咕:「為什麼還不入城,難道真的發現了?」
僵持了不知多久,終於身著帝妝的彼得大帝嘆息道:「哎,看來還是瞞不過他,倫斯特,我最小,也是最能征善戰的叔叔,他已經察覺到了危險。」
言罷,彼得大帝邁開步子,從皇城外沿著長街向城門方向走去。
見到彼得大帝竟然向城門走去,所有人都驚恐不已,大皇子更是上前攔住彼得大帝,跪伏下來說:「父皇,您不能去,城門那邊現在很危險。」
「不能去?」彼得大帝沒有低頭去看自己的兒子,目光始終凝視著城外的倫斯特,身上那股許久不曾出現的帝威迸發。
沉聲說:「為什麼不能去?如今整個帝國的民眾都在看著我,保羅,我的兒子,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不去的話,以後將如何面對這滿城的人?如何面對整個帝國的民眾?」
大帝的話令大皇子保羅目瞪口呆,保羅額頭上滲出滴滴汗珠,扭頭看了一眼從皇城一直延伸到吊橋邊的人群,這一刻他終於感受到身為君主的壓力。
而就在保羅冷汗津津發愣的時候,大帝已經繞過他緩步向城門前走去,堅定的目光始終與立在吊橋前的倫斯特對視。
帝都里原本歡樂氣氛蕩然無存,隨著彼得大帝一步步走來,城中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沿途的民眾各個躬身下跪,沒有誰敢站在那兒正視這位大帝。
見到彼得大帝從城中走來,倫斯特突然一樣馬鞭喊道:「下馬,跪。」
他身後統帥的大軍,騎士們頓時齊齊下馬,整齊劃一的場面令人震撼,即便那些人已經跪在城外,所散發出的磅礴氣勢仍舊令人心悸不已。
從皇城的城門,到帝都城門外的吊橋前,這麼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路程,跪伏在長街兩邊的大多數人都感到,仿佛彼得大帝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壓抑的氣氛令眾人感到喘不過氣來,不少人弓著的腰都在顫抖,也有些單膝跪下的人似乎在蠢蠢欲動,可每當彼得大帝路過他們身邊時,這些人又會馬上恢復平靜。
「帝威,這邊是加冕為皇者的威壓嗎?連人們蠢蠢欲動的心都能夠壓制,讓人根本提不起絲毫反抗之心嗎?」倫斯特立在城外,靜靜看著城裡的一切,心中卻仿佛先期驚濤巨浪,一個個聲音不斷交織著。
「不用怕,不用怕他,即便他加冕為皇,他也不過是阿列克謝的兒子,即便他是帝國的皇帝,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要讓他見識見識,你身為他叔叔的威嚴和氣勢,要讓他明白,他的皇位是你讓給他的。」
隨著倫斯特心底聲音不斷交織,他原本的鎮定自若漸漸被打亂,望著緩步行來,始終保持著君王氣度的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