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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保安部主管的拉轟座駕經常在這邊出沒的經歷,張明孝把自己的車拐進靠近的工地邊藏起來:「那你先過去,我隨時等你的消息,把這個對講機帶上,頻率都跟酒店裡面保安的一樣,光是你對著裡面說說,小弟們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了。」
石澗仁又好奇的把把這個帶著不鏽鋼天線的對講機把玩一下,想起什麼來:「紀總的辦公室有沒有安裝攝像頭和竊聽器?」
張明孝張大嘴愣了下:「誰敢?!老子不砸了他的腿!」
石澗仁才曉得又被紀糖糖那鬼精靈給騙了,做個鬼臉整整身上的西裝下去,還別說,雖然沒打領帶,就憑這一身幾千塊的高檔西裝,石澗仁都覺得自己走起來有點成功人士的架子,就是沒那藍色布衣穿起來休閒舒適,紀若棠貌似這兩天上了癮,把那些布衣從內到外都給收繳了,換成商務男士風格。
看得出來這片高新開發區的規劃是做好了,寬敞的柏油馬路劃線清晰乾淨,道旁人行地磚鋪設整齊,連道旁樹都是一水兒的銀杏,這會兒撒了滿地的葉子,金燦燦的一片看著就舒服,就是沒人,除了他一個人都沒。
石澗仁只是來親身感受探路的,走得悠閒自在,兩三百米的距離走過去只有一輛出租車從身邊經過,足見這一帶的冷清,酒店生意能好才怪了。
再多走幾步,前面一轉彎就是酒店大門了,出租車就在茂密的道旁綠化帶停著,石澗仁走過去,正好看見一雙男女下車來,女人穿著紅色的風衣,栗子色的波浪長發,光是看背影都覺得妖嬈的風姿、飄逸的倩影,而後面的男人銀灰色西裝瀟灑利落,只不過身形卻有哀求之嫌。
石澗仁遠遠的只聽見那女人斥罵兩句掉頭就朝著酒店大門那邊走過去,男人在後面追著說什麼,恰好就在轉角的地方,石澗仁原本覺得乾脆等一會兒看這歡喜冤家的兩人走遠了自己再過去的,可那男人顯然感覺到了他,站住腳轉頭看過來,石澗仁反而不好刻意的停留在這鳥都沒有一隻的空馬路上,所以硬著頭皮繼續走,隨意的瞥了一眼,純粹是職業習慣的看了看對方那張俊俏的臉,在心裡哦了一聲,超過了對方,卻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恨恨的轉身又上了出租車。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後面出租車起步的聲音,前面的女人也放慢了腳步。
急於避開二人轉的石澗仁快走幾步,想趕緊默默的脫離這個區域,卻沒想到剛剛走到那女人背後,對方猛的轉身就揮手:「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死皮賴臉的跟著……」
嗯,極近的距離上,兩人四目相對,對方眼裡已經驚訝的發現背後腳步聲居然是另一個人,石澗仁也驚詫於對方的動作,但太近,估計又是含怒而發,根本來不及閃躲,結結實實啪的就是一手背抽在石澗仁臉上。
石澗仁只注意到對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雖然沒紀若棠那樣的臥蠶充滿笑意,但縱然是發怒中還是眼神沒啥戾氣,精神抖擻,而且瞬間的怒氣就化為抱歉。
穿著紅風衣的女子忍不住就在原地跳兩下,扯下長發掩蓋的兩隻白色耳塞:「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伸脖子看看後面,鬼影子都沒有一個,頓時覺得自己的解釋很沒說服力。
挨了一耳光的小布衣點頭:「明白,明白,我看見那個人了……」說完低頭就順著綠化帶走過去。
沒想到那個姑娘一心抱歉的抓著耳機跟上:「對不起,我真是被氣著了,我從來不打人的……」
石澗仁儘量連看都不看對方,使勁展開手掌擋在臉側快步:「沒事沒事,我理解,我理解。」
有些事情可能就是這樣的,以被人追著都到單位門口的地步,這姑娘就算不自戀也覺得自己不算是一丑姑娘,別的男人碰上沒話都要找話都要聊兩句,自己都打了對方一巴掌,結果卻跟看見醜八怪似的避之不及,居然還遮著臉跑,這不得不說讓她很是奇怪,而且這周圍方圓幾百米路上就沒別人經過,這事兒也太離奇了。
所以穿這紅色風衣的姑娘側著身再跟著走幾步:「喂!你什麼意思,不能正眼好好說話麼?」
石澗仁再加快點跑:「沒意思!什麼意思都沒!」
姑娘不得不撒開腳丫子跟上:「那你好好說話,跑什麼跑?」
石澗仁也愣了一下停住,然後變成正常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