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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一根兒指頭粗的金屬棍,趙倩給石澗仁帶回來的歸國禮物是根實心的金屬,然後表面有金箍棒一樣的分段紋樣,中間刻了個雙手背掛在棍子上的齊天大聖。
看得出來那根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實心金屬棍上繪製雕刻的圖案是趙倩自己精心描繪的,可跟眼前的白銀棍兒相比,真是當得起紀若棠那會兒不屑的評價,粗糙。
白銀棍兒是空心的要小點,側面看是個精巧的尾指大小雕花飾品,可無論上面密雲盤布的圖案還是細緻纏旋的掛環都堪稱藝術品,慢慢的捻動轉起來,能看見一隻毛乎乎的猴頭,眼中帶著堅毅果敢卻又平靜的精光睥睨眾生,金箍棒那上下兩端的祥雲紋樣里更是夾雜了不少民族圖案,看著讓人嘆為觀止,能在這方寸之間做出情感來,真的只有巧奪天工的老藝人和沉心靜氣的傳統工藝才能達到。
可如果從這藝術品上下端再細看下,會驚奇的發現空心棍兒裡面還有兩顆銀色的心,輕輕搖晃能聽見在裡面碰撞翻滾的動靜!
個中含義當然不言而喻了!
怎麼能不叫人嫉妒!
關鍵是這姑娘還一副視死如歸,我的世界我做主的態度,讓人忒沒脾氣。
耿海燕有點發怔的把玩一下鬆手了,靠回沙發上出神,紀若棠嘟噥:「真該把你交給早上那丈母娘!」
柳清倒是認真的再看看:「下回去月亮湖,我也去做一個,你幫我設計好不好?」
趙倩艱難的從皮沙發上爬起來坐好,整整身上亂皺的絨衣低頭拿著那小墜看:「我那是在萊比錫大學工業實驗室里用鈦合金電解蝕刻做的,算是我工業設計專業的畢業作品,阿仁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清楚,只是遠遠仰慕著他,我心滿意足了,一想到他的超脫凡俗,睥睨眾生,我只有滿心感激、驚嘆和崇敬,我只盼望……你能開開心心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最後一句才是對著坐在那邊椅子的石澗仁大聲說。
大過年的,她還是穿著一身紅黑厚絨格子襯衫,很寬大的那種,外面卻罩個無袖的高領絨衣,休閒得有點怪怪的藝術味兒,本來人嬌小,被衣服襯得更玲瓏,說這話的時候真像蒲公英勉力搖搖發出點聲音。
石澗仁看一眼做個鬼臉,還是專心吃東西,感動是有點,不過這姑娘有情景表演欲,容易把自己代入小三的固定角色,這話更是忽悠人的。
所以受點觸動的反而是另外三位姑娘,可能對比從來不希望從石澗仁那裡索取占有什麼的趙倩,自己或多或少還是自私了點?
可情不是強烈的占有**麼?
趙倩這種態度反正讓幾位來訪女士沒什麼火氣,還覺得挺好,所以放假這幾天大家心照不宣的借著給石澗仁帶點過節加菜的理由過來看他。
保安們只覺得廠長辦公室的美女真是川流不息,特別是等假期臨近結尾吳曉影、齊雪嬌她們都回來了以後,簡直連成了風景線,連洪巧雲都在開學前過來跟石澗仁談了談工作。
美術學院照明系的系主任那自然是有范兒的,之前石澗仁借調一輛商務車給她,藝術家還是有自己的審美,買了輛寬大的美系老闆車,看著灰撲撲的價格不菲,還是司機送過來,下車時候的紅色風衣加墨鏡的派頭肯定和青春小姑娘不一樣,成為保安們久久討論的話題。
不過洪主任幾乎是一路到處嘲笑石澗仁的辦公樓,辦公室,沒風格沒氣質又沒檔次,唯一好評的可能只有沙發,靠在單人沙發里提要求:「這學期開始,你大概一個月抽空過去給我系上的學生上一回課,人生道德或者素質情操之類的命名都可以,現在小孩兒和我們那時候又不一樣了,整體經濟條件好了很多,沒吃過苦沒人生追求,因為沒有那麼大的生存壓力,這種情況進入社會以後可想而知,在還能啃老依賴父母的時候稍微累點辛苦點撒手不干,等到只有靠自己的時候,估計抓瞎,幫我把這塊心思收拾下,不然教學也難搞,趁著你現在有名氣幫我去說服他們。」
石澗仁依舊坐在大班台後面忙表格:「憑我當年那個人體模特的身份,估計都會讓他們先入為主的不屑好久……」
洪巧雲笑了:「你這意思是不敢去了?」
石澗仁搖頭:「去,為什麼不去,能站在大學講台上講課授業,那是多大的榮耀,幾年前的我們還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