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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呢?」
蕭驍看向平頭男子與光頭男。
「他為自己的女兒付出了自己剩下的人生」
「你們都知道殺人犯是什麼下場。」
「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她只是你們的乾女兒吧?」
「伱們也有自己的家人。」
「你們現在痛快了,有為自己的家人考慮過嗎?」
「你們現在為自己的乾女兒不管不顧,以後你們的孩子被人欺負了,為他們出頭的爸爸在哪裡?」
平頭男子與光頭男張著嘴巴。
前一刻到喉嚨口的話語都卡住了。
他們有種被人一盆冷水澆醒的感覺。
他們渾身一個激靈。
「你也是。」
蕭驍看向板寸頭男子。
「你的女兒離開了。」
「你自詡為你女兒報仇也離開了。」
「那你的妻子怎麼辦?」
「她前後失去了她的孩子與她的丈夫。」
「她失去了她的家。」
「你為她想過了嗎?」
「你的父母怎麼辦?」
「他們同時失去了他們的孫女與兒子。」
「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有考慮過嗎?」
「尤其你的妻子。」
「孩子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孩子沒了」
「她有多傷心、有多難過可想而知。」
「你此時最應該做的」
「難道不是陪在你的妻子身邊安慰她嗎?」
「逝者已矣。」
「活人還要繼續生活下去。」
「珍惜眼前人。」
板寸頭男子嘴唇顫抖。
「大哥」
平頭男子與光頭男看著板寸頭男子。
其實這些道理他們冷靜下來後都知道。
只是有時候人吶
傷心過度、怒火中燒
極端的情緒下,人的理智便離家出走了。
憋著一股氣,不管不顧,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他說的也有道理」
平頭男子訥訥。
「我上次見到大嫂」
「差點沒認出她來。」
蓬頭垢面。
神情恍惚。
好像短短的幾天,頭髮都變斑白了。
大嫂的樣子讓他嚇了一跳。
同時也加重了他對乾女兒這件事的憤怒。
看看!
都是這個醫院做的孽!
平頭男子又有些火氣上來。
但這次,他很快冷靜下來。
要是大哥真的因為殺人進去了
大嫂怎麼辦?
「大哥」
平頭男子咽了口口水,「我這話你可能不愛聽」
「但你跟大嫂還年輕」
「完全可以再生一個」
「對啊。」
光頭男點頭附和。
「再要一個孩子。」
「也能讓你們不要太難過了」
「囡囡也不希望你們一直難過的」
「大哥」
平頭男子與光頭男抓住板寸頭男子的胳膊。
板寸頭男子垂眼。
雙手緊緊握住。
指甲掐進手掌心裡。
些微的疼痛傳來。
他毫無所覺。
「我的女兒」
板寸頭男子低喃,「白死了?」
「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情。」
蕭驍聽見了板寸頭男子的自言自語,「你這個認識是錯誤的。」
「你的女兒是出意外而死的。」
「不是蒙受了冤屈而死。」
「並沒有白死這一說。」
「你說你們不是醫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