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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族長家出來,跪了一個時辰的關有德已經有些吃不消,他不明白這麼多年他都是如此,為何族長今日會發火,又對關日昌埋怨道:「房長你們何必大題小作,誰家沒個難念的經?」
關日昌也火了,順手給了關有德一個巴掌,罵道:「還不知悔改是吧?」
關有德捂著臉,陰沉著一言不發。
關日昌道:「快去尋你家老婆,好言相勸,若是能免入公庭,今後你便與她好生過日子,莫要再生事端。若是入了公庭,你就等著從族譜除名吧。」
莫魚得了張梟的指示之後,先安排了幾個疍家小子暗中監視著翹南村的一舉一動,發現隔幾日便有運送蠶砂的船隻進去,不過比前些日子已經大幅減少。每日也有少量船隻運送東西出來,抽查過幾次,只發現一些類似農家肥的糞土,據說是今年的成藥已經提煉得差不多了,這些都是提煉過後的剩餘藥渣。
唯一的收穫是確認了朱氏提煉成藥的工坊的位置,眼看沒什麼眉目,翹南村又是水潑不進,莫魚決定帶兩個駐在警親自走一趟。
本地大型村寨的格局均具有明顯的軍事防禦功能,村外多利用魚塘和天然的河流池塘形成類似護城河的水道。村子外圍建築統一朝向內部開設門窗,建築之間利用地形修築圍牆、籬笆、箭樓等設施,出入村子的道路也只有幾個固定的出入口。夜間關閉,白天有人負責看守。
莫魚和樂子仁只能從村口進入。不知是巧合還是早有安排,到村口時,莫魚遇到了朱氏的老管家。
朱管家見到莫魚,笑盈盈地問候道:「莫老爺,真是稀客呀,今日是什麼風把你老人家吹來了?」
莫魚東張西望看了一圈,道:「沒事,沒事,我就四下轉轉,這幾日張首長下鄉體察民情,必須掙一掙表現,免得挨了首長的訓斥。」
朱管家會意地一笑,「莫老爺哪裡的話,有老爺坐鎮本鄉,那些個魑魅魍魎早就跑沒影了。」
莫魚隨口道:「來都來了,朱管家不請我進去坐坐?」
朱管家一怔,隨即道:「哎喲,瞧我這老湖塗,莫老爺裡面請,我這就安排下去。」
還未走到朱宅,樂子仁就聞到了空氣中傳來的陣陣惡臭,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朱管家見狀,笑著說:「幾位爺別計較,鄉下地方,魚桑為業,糞肥用得多,臭是臭了些,卻是我們這些農戶最喜歡的。」
莫魚卻道:「無妨,我們新上任的張首長管得細,魚花怎麼撈、魚苗怎麼養、肥料哪裡來,都要過問,這幾日我壓力山大。朱管家不如帶我去看看,給我們幾個講講如何堆肥,也讓張首長知道我等是為元老院盡心辦事的。」
朱管家有些為難,道:「那種污穢之所,恐礙了爺的眼,若是被我家老爺知道了,定要責罰我,莫老爺還是隨我去大廳坐坐,品品上好的黎母山烏龍茶。」
莫魚卻堅持要去看看,朱管家只好帶他們去了一處堆肥的場所,果真就是農家堆肥的地方,並無異常,隨即莫魚又問了些堆肥的細節,朱管家也一一作答。
樂子仁是知道工坊位置所在的,正好此處能遠遠望見工坊屋頂,便指著遠處問:「朱管家,那邊是做什麼的?為何也有異味傳來,看起來不像是堆肥的地方。」
朱管家心中一緊,表面上還是鎮定自如,道:「那是我家老爺新開的成藥工坊。」
「成藥?」莫魚故作好奇地問。
朱管家只得繼續作答:「我家六老爺前些年從一位高人處得了一味藥方,他見同鄉陳體全、李升左合營的陳李濟堂製藥救人,深受鄉民愛戴,一時心血來潮起了懸壺濟世之心,故將此方製成成藥,也算是為子孫後代積德。」
「哦,成藥啊,」莫魚點了點頭,道:「我們張首長精通製藥之術,人稱『藥師』,我們幾個正愁不知如何投首長所好,朱管家為我們幾個講解一二,我們回去詳細匯報,首長高興了,哥幾個前途可期,定忘不了朱管家的好處。」
朱管家一副頗為難辦的樣子,「幾位爺,這可真是為難小的了。各家的獨門手藝向來都是不外傳的,若是因此泄露了成藥製法,小的可擔待不起呀。」
樂子仁道:「醫者仁心,既是為了懸壺濟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