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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高城鐵因為路基和車頭的關係,雖然是標軌,但其最高時速不過30公里,平時都是以15~20公里的時速運行。按照舊時空的標準,這速度近乎主題公園裡的遊覽車了。但是對第一回乘坐城鐵的乘客來說,堪稱「風馳電掣」了。火車一起動,各個車廂都有許多人涌到窗戶前,好奇的觀望著窗外。
考察團的成員們多有乘坐過大世界到大東門那一段火車的經驗,相對來說對乘火車的體驗感沒那麼新奇了。不過大東門到大世界那段路程,雖說換了天子,也還是大明過去的模樣,至於大世界,實話說大戶們去得多了,也多少厭了。
此刻他們端坐在正兒八經的「臨高城鐵」的頭等車廂里,享受著屁股下木棉填充的牛皮座椅的彈性,車廂內壁是細木拼接的,鑲嵌著黑色鐵藝的裝飾紋樣。敞開感十足的玻璃車窗,雖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物件之精緻,使用之舒適都是他們過去很少能體驗到的。就說大家日日乘坐的轎子,那硬梆梆的太師椅坐著便沒有這座椅來得舒服貼身。
坐在這樣的椅子上,舒舒服服的欣賞窗外的景色,就和他們在廣州「拉澳片」和澳洲人的「畫報」上的畫片一揚。不,比之更為漂亮,完全是「澳洲式的風景」。
博鋪到馬裊的鐵路線沿線原是荒蕪的丘陵和海灘。鐵路修通之後,這一帶便進入了大開發的階段。因為臨高的常年風向是東風,所以這一帶並沒有布置太多的工業,基本上是圍繞丘陵地區進行的農林業開發。除了扶持一些農場主之外,還開設了多個大型農林場。並以這些農林場為核心,設置了居民點和簡單的加工業小企業。
沿著鐵路的路基兩側栽種了防風林帶,以減輕海風都路線的侵蝕。從車窗開出去,沿線的土地都經過了精心的開發,丘陵上大多被開闢為各種經濟作物的種植園,大戶們鄉下有果園的,大概能看出某些丘陵上是果園,但是大多數他們認不出來--很多都是元老們從舊時空帶來的新品種。
這些種植園裡種植著香蕉、香茅、椰子、咖啡、劍麻、茶葉。丘陵之間的谷地里,水稻和甘蔗農場一個接一個。水稻已經收割完畢,但是苜蓿和冬小麥已經種上,田野里依舊是滿目新綠。甘蔗園裡,晚播的甘蔗已經被收割殆盡,農戶們正在二月的甘蔗春播翻耕著土地。
土地被精心的管理:引水渠四通八達,巨大的風車緩緩的轉動著,帶動著活塞抽水機,優雅而從容;蒸汽抽水機冒著黑煙和白汽,發出有節奏隆隆聲,時不時還要急躁的鳴叫著。水渠是按照統一的高程設計的,在遇到谷地、河流和水塘的地方,水就通過渡槽流淌著。
寶貴的水有的是從丘陵間的許多專門修建的小水塘里流出來的,雨季的水就寄存在那裡,旱季澆灌田地;有的則是從更遠的河流和水庫里被引來得。有的引入田地,澆灌作物;也有得流入魚塘,飼養魚蝦。
鐵軌的一側剛剛收割完畢的田地里,一群鴨子正閒庭信步的走著,尋覓著遺留的穀物和蟲子;而另外一側,海灘附近的土地上遊蕩著山羊,吃著這裡生長的富含鹽分的草類。
村落不時從窗外飛馳而過。一座座宛如城堡--因為是沿海,這裡的早期居民點都是按照文德嗣設計的「標準村」修建的;新建的居民點則沒這麼嚴謹,卻也是橫平豎直,房屋整齊,充分體現元老院的審美趣味。
大戶們幾乎家家在廣州乃至廣東各地有田莊,可是有哪一處象這般的恬靜富足呢?若說田地打理的精心,澳洲人的田地倒也算不上一等一的,可是這水渠,這風車、這道路還有農戶居住的房子,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元老院真是大手筆,真捨得花錢!
城鐵不時在沿途的小站停歇,上下客人。小站的設施自然比不上馬裊,但是再小的小車站也是整潔有序,站務人員指揮協調,安排的井井有條。大戶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並不只看熱鬧:要維護這樣一條「鐵路」的正常行駛運營,需要多麼大的智慧和能力,他們心裡是完全明白的。
「難怪澳洲人短短几年便能制霸兩廣!」陳定心裡暗道,「有高人啊!」
「列車再過一分鐘便要啟動了,再過一分鐘就要發車,請沒有上下車的旅客抓緊時間上下車……」
月台上,一個穿著藏青色制服的歸化民拿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