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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陽明當即做了分派,兵分兩路,溫鐵頭帶著一半人沿城根追擊,他帶另外的一半人上城牆,沿著城牆往北門搜索,城上城下用燈光信號聯絡。既然敵人的最終目的明確,他們最終要翻越城牆的,與其大股人馬在城根下跑,不如分一半人先上城牆。駱陽明判斷:敵人肯定在城牆上有內應,既有內應,必留有痕跡。
溫鐵頭正要出發,駱陽明將他拉到一旁,低聲道:「這次咱們去救的,不是什麼歸化民幹部,是元老……」
「什麼?!」這下可把溫鐵頭嚇得不輕,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看到駱陽明的眼色才趕緊壓低聲音,「你是說……那位……解首長?!」
「就是他。」
「這怎麼可能……」
「可能不可能的,人已經被抓了。」駱陽明語氣凝重,「你只要記得,一旦和敵人遭遇,一定要拼死保住解元老的性命!保住了,就是潑天富貴!」
「這我懂!」溫鐵頭點頭,「你放心便是!」
宋銘和蔣鎖挾持著解邇仁一路狂奔。他們的行動路線和溫鐵頭猜測的不錯,沿著城牆根跑路。按照事先搜集的情報,澳洲人在夜間只能派人沿城牆巡邏,並不能嚴密的監視每一段城牆。城根下多是荒僻之地,甚至還有荒墳義冢,極少人煙。不容易引起注意。
解邇仁情知自己被俘之後必然奇貨可居,心中懊惱悔恨。然而他現在身不由己,昏天黑地的被人被人拖著走,跌跌撞撞不說,還時不時被人狠狠抽上一棍催促快走,卻連呼痛都叫不出來。
解邇仁到底是元老之尊,又是長期干文字工作,算得上養尊處優。如何受得了這般的強拉硬拽――何況嘴裡還塞了東西,漸漸地便覺得呼吸不暢,頭暈目眩,任人踢打也走不動了。
宋銘嫌他走得太慢,生怕在城中耽誤時間太長,髡賊一旦反應過來便難以脫身,一聲令下,便有個健壯親兵將解邇仁負在身上,快步而行。
城中此時雖然鼓點急促,他們一路行來已經遭遇到零星的巡邏人員和增加的警戒人員,因為事起倉猝,多數臨時增加的人員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們斬殺了。
一行人一路順利來到了北面城牆,大雲門城樓已是燈火輝煌。看樣子也增加了人手,不過城樓兩側的城牆上尚未見到更多的火光,只是巡邏人的燈籠和火把比他們進來的時候密集了不少。
用不了多久,奇襲帶來的突然性就會消失,再想突出城牆就會變得難上加難。不論是宋銘還是蔣鎖,在看到大雲門尚未修復的城樓的瞬間都暗叫「僥倖」!
溫鐵頭打著火把一路猛追,很快就發現了襲擊者留下的痕跡:一柄三眼銃。這柄火器並未發射,火藥鉛彈都裝填的好好的。被棄之路旁只有一個可能:它太重了,敵人急於要跑路。
想到這裡,溫鐵頭信心大增,馬上關照手下:「敵人就在前面,快給我追!」
搬運工們嗷嗷叫著一路追擊。溫鐵頭道:
「這杆火銃也帶上,到時候給他們來一傢伙!」
沿途敵人留下的痕跡愈來愈大,有丟棄的武器裝備,又被殺的巡邏警戒人員的屍體。溫鐵頭關照把撿到的武器都裝備上,一路緊跟。眼瞅著前面的大雲門的城樓上的燈火已經清晰可辨,溫鐵頭心裡緊張起來。雖說打打殺殺算是家常便飯,但是這次與往日不同,對方敢夜襲梧州,不用說都是勇悍的亡命之徒,自家兄弟可未必有這樣的膽氣。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由地便怯了幾分。
再看城頭上,自己「妹夫」的隊伍的火光已經趕到了前面去了。他想起駱陽明和他私下說得話:這回是去解救元老。若是解救成功,不問可知,不光是妹夫,就是自個,下半輩子的富貴都有著落了!富貴險中求,這會若是下了軟蛋,自個就一輩子當個把頭吧!
想到這裡,他膽氣陡增,大喝道:「敵人就在前面不遠了,大夥帶緊了!」
城牆上的路比城根下的路要好走得多,他們明火執仗,一路狂奔,一上城牆便引起了哨兵的注意,幸好偵緝隊的袖標和駱陽明的通行證起了作用,雖然稍有遲滯,並未耽誤太多時間。
因為一路順暢,駱陽明的隊伍比溫鐵頭要早了好幾分鐘抵達大雲門――幾乎是和城下的蔣鎖和宋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