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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城終究還是沒有再碰她,就那樣擁著她,久久沒有再動。
佳期被他那一聲「小希」喊得鼻尖發酸,靠在他懷中,克制不住地紅了眼眶。
他跟沈希之間,到底還是他吃苦受罪,沈希早早地離開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如果沈希還在,又會是怎樣的光景緹?
佳期無法想像,卻克制不住地伸出手來,緩緩撫上了他的臉醢。
隱約可以摸到扎人的鬍渣,輕微刺痛的感覺,直直地刺進她的心裡。
被她那樣摸著,沈青城卻一點點地回過神來。
那種過去和現在交織的混沌迷茫逐漸散去,他終究還是一點點地回到了現實之中。
她靜靜地躺在他懷中,伸出手來摸著他的臉,可是人在這裡,她的心是在哪裡?
正是最安靜的時刻,沈青城放在床頭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佳期一驚,猛的收回了放在他臉上的手。
沈青城垂眸看了她一眼,抬手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放到耳邊接了起來,「餵?」
電話那頭傳來韓雅言不滿的聲音:「青城,你為什麼不在房間呀?我還打算叫你一起去喝酒的。」
臥室里那樣安靜,縱然韓雅言聲音並不大,可是佳期卻還是隱約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略略一頓之後,佳期微微轉頭看向了旁邊。
「我回家了。」沈青城淡淡道,「你早點休息。」
「你回家了?」韓雅言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度,「那你是什麼意思呀?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了?你這個地主就是這麼當的呀?我可不答應!」
佳期忽然就緩緩從沈青城懷中坐了起來,走進了衛生間。
沈青城看著她的背影,始終眸色深深。
佳期其實並不是要上衛生間,在馬桶蓋上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到洗手台前,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許久,終於練習一般地扯出一個笑容。
不管怎麼樣,對著他多笑笑,也許他心情會好得多?
她這樣想著,又練習了一下笑容,才終於打開衛生間的門走出去。
誰知道走出衛生間,卻見沈青城已經從床上起來,已經穿上長褲,正在扣襯衣的扣子。
佳期一怔,「你要出去?」
「嗯。」沈青城低低應了一聲,隨後轉頭看向她。
佳期又是一怔之後,很快勾起了先前努力練習的笑容,「也是。韓小姐他們遠道而來,你是該好好招待他們。」
沈青城忽然就開口道:「容澤雋今天已經離開了,只有雅言一個人還在這邊。」
「是嗎?」佳期卻又笑了,「她一個女孩子,你更該好好照顧她啊。」
沈青城聽了,臉色有些不明顯地沉了沉,扣好襯衣扣子,直接就離開了臥室。
佳期站在床邊,聽著外面傳來「砰」的關門聲,卻還是沒有動。在那裡站到直至雙腳冰涼,她才終於回過神來,重新回到床上。
被窩裡,他留下的溫度猶在,佳期有些貪戀那溫度,忍不住往他睡過的位置蹭了蹭。
有溫度,他的人卻不在,對她來說,卻似乎已經足夠了。
她已經迷失自己太多太多,不能再繼續沉/淪了……
*
那天晚上他中途離去之後,接下來好幾天的時間,佳期都沒有再見到沈青城。
她照舊每天回家,可是沈青城再也沒在家裡出現過,也沒有再打電話叫她去酒店。
那本之前爆出他和韓雅言同進同出酒店的雜誌依舊在繼續爆料,爆的還是兩人甜蜜同居在酒店的消息,只不過還挖出了深一層的兩個人青梅竹馬的消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這樣不狗血的情節喜歡看的人似乎也不少,佳期在電視台里都不止聽見一次有人議論。
對於這樣的消息,鍾嘉慕自然是更樂意看到的,雜誌出版的第一天,他直接就扔了一本到佳期面前,隨後又轉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佳期只看了一眼封面標題,便將雜誌推到了一邊,湊過去看他在忙什麼。
誰知道他卻是在關注股票,一副要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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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玩股票啊?」佳期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