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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婭下班回家,發現索科夫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桌邊寫,而是在廚房裡忙碌,嘴裡還哼著歌。仔細一聽,他哼的居然是《神聖的戰爭》。
阿西婭心裡暗自猜測,難道米沙今天遇到了什麼事,否則怎麼可能一邊在廚房裡忙碌,一邊哼著歌呢?她帶著好奇地問道:「米沙,今天有誰來做客了嗎?」
正在做菜的索科夫,此刻才發現阿西婭已經回家,連忙對她說:「你先在客廳坐一下,我還有個湯,馬上就出來了。」
不過阿西婭並沒有聽索科夫的話,返回客廳里住下,而是繼續好奇地問索科夫:「米沙,今天誰到家裡來過?你這麼開心,是不是對方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你看到客廳桌上的那個白信封了嗎?」索科夫朝客廳的方向努努嘴,頗為得意地說:「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阿西婭扭頭一看,果然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白信封。她朝桌子走去時,還好奇地問:「米沙,是誰給你發的請帖嗎?」
「沒錯,信封里的確是請帖。」索科夫笑呵呵地說道:「至於是誰發的,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阿西婭輕哼一聲,拿起放在桌上的白信封,將其打開後,取出了裡面的請帖。
當她看清楚請帖上的內容之後,不禁驚呼起來:「我的上帝啊!米沙,我沒有看錯吧,居然是邀請你參加十月革命節閱兵的請帖。」
「沒錯。」廚房裡的索科夫大聲地說道:「你再看看後面的備註,可以攜帶家屬前往。也就是說,下個月的閱兵儀式,並不是我一個人去參加,你也可以跟著我一起去。」
阿西婭拿著請帖來到了廚房門口,有些為難地說:「這樣的盛會,我倒是想去。但到時候能進得去嗎?」
「放心吧,」索科夫笑著說道:「這份請帖是雅沙送來的,他是說史達林同志親自簽發的。也就是說,到了那一天,別人可能進不了紅場,但我們兩人卻能憑藉這個請帖,順利地進入紅場。」
「那真是太好了。」阿西婭聽完索科夫的話,興奮地歡呼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的情緒稍稍穩定之後,試探地問:「米沙,你說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我的父母嗎?」
「可以,當然可以。」索科夫同意了阿西婭的提議,不過他還特意叮囑說:「記住,讓他們要保密,別到處去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放心吧,他們不會亂說的。」
兩人坐在桌邊開始吃飯時,阿西婭試探地問:「今天雅沙來過?」
「對,他來過。」索科夫說道:「他來有兩個目的,一是給我送請帖,二是告訴我,說他已經把我寫的書,交給他父親了。他父親看過之後非常滿意,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這本書就能正式出版了。」
「對了,你的新書準備得怎麼樣了?」阿西婭問道:「我看你天天在寫,不知寫了多少了?」
「寫了有六七萬字。」索科夫說道:「剛剛雅沙來的時候,我把寫好的手稿交給了他,讓他帶去給他父親瞧瞧。」
「你的新書剛寫了一個開頭,怎麼想著拿去給史達林同志看呢?」
「在第一章里,我曾經提到了史達林同志,雅沙擔心這樣寫可能會出問題,便與我商量之後,決定將寫好的章節,交給他父親去過過目。如果他父親說沒有問題,我就繼續寫下去;說不能寫,那我這本書就不再寫了。」
聽索科夫這麼一說,阿西婭也不禁緊張了起來:「米沙,你說最後的結果如何,史達林同志是同意你寫呢,還是不同意你寫?」
「不好說,這事真不好說。」索科夫此刻也是心裡沒底,別看《圍困》是一本非常優秀的,但畢竟是在七十年代出版的,因為史達林去世已經超過二十年,他的影響力早就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在書中就算出現批評他的言論,也沒有多大的問題。可如今史達林還健在,他的威望如日中天,此刻在書中出現批評他的內容,可是要冒極大的風險。沒想到最後書被封禁了不說,人也被送進古拉格。因此他只能底氣不足地說:「事到如今,我只能碰碰運氣了。」
「希望一切順利。」阿西婭作為索科夫的妻子,自然希望他所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