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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等待的工夫,索科夫問沙米亞金:「沙米亞金上尉,不知新京有多少這樣的憲兵隊?」
聽到索科夫的這個問題,沙米亞金想了想,隨後回答說:「除了憲兵司令部之外,就只有這麼一個憲兵隊。」
索科夫心裡暗自琢磨,如果新京只有這麼一個憲兵隊的話,就絕對不可能只有被自己殺掉的幾十號人。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他繼續問道:「你知道這個憲兵隊原來有多少人嗎?」
「據我所知,有好幾百人。」沙米亞金向索科夫解釋說:「由於不是我參與接管的,所以具體情況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些當官的,都被關在別的地方,這裡只留下了一些無關輕重的普通士兵。」
索科夫目光望向不遠處的那些屍體,發現除了有一名少尉和幾名軍曹外,其餘的都是士兵,看樣子沙米亞金說的沒錯,當官的都關在別的地方,這裡留下的就是一些普通的憲兵。不過看到堆在一旁的槍械,他又接著問:「你們還給他們留下了武器,難道就不怕他們發生暴亂嗎?要知道,我們關在學校里的戰俘和僑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都曾經發起過暴動,給看守他們的戰士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沙米亞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小鬼子都當了俘虜,居然還這麼猖獗?」
「沒錯,的確是這樣的。」索科夫點著頭說:「所以我看到這些鬼子憲兵手裡拿著武器時,感到非常的驚訝!」
說這話時,索科夫猛地想起了一件事:1953年11月,我軍通訊部隊修理地下電纜時,無意中關東軍的憲兵隊遺址發現了大量埋藏在地下的檔案,這是新京憲兵隊長平林茂樹和關東軍憲兵司令部警務課長平森先帶著100多名憲兵,焚燒有關的公文檔案,沒有來得及燒掉的檔案,就直接埋在了憲兵隊的院子裡。
由於埋藏時間過長,很多檔案都遭到了毀損。如今自己既然趕上了,那麼就要讓這批檔案提前面世,讓世人早一點認識小鬼子們的醜惡嘴臉和他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索科夫等人在憲兵隊這裡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沒等來柳德尼科夫,但新京的老百姓們得知蘇軍血洗了鬼子的憲兵隊,都扶老攜幼地過來觀看,把憲兵隊的四周圍得水泄不通。憲兵隊門外血流成河,堆成小山似的屍體堆,具有很強的視覺衝擊力,讓不少圍觀的老百姓臉色蒼白,渾身戰慄。甚至還有人控制不住,哇哇地大吐特吐。
那些親人被殺害,家園被荼毒的老百姓們,看到昔日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壞事乾淨的鬼子憲兵屍體,無不是感覺到悲從心中來。他們先是那種大仇得報的痛快淋漓,然後是親人在天之靈應該瞑目的那種輕鬆感浮上心頭,一時間真是百感交集。
當柳德尼科夫得到消息,知道索科夫帶人血洗了新京的憲兵司令部之後,不禁大吃一驚,連忙給扎哈羅夫打電話,把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向對方進行匯報,最後還專門請示道:「參謀長同志,您看這件事情該如何善後?」
扎哈羅夫和索科夫雖說有些私交,但對他連招呼都不打,就血洗了新京憲兵隊一事,多少還是有些不滿意的。不過他了解索科夫的性格,覺得對方這麼做,肯定有特殊的原因。出于謹慎的考慮,他特意叮囑柳德尼科夫:「柳德尼科夫將軍,你去問問索科夫,他為什麼要屠殺這些已經放下武器的鬼子憲兵。我只有了解他動手的真實原因後,才能做出對他的處罰決定。」
好在柳德尼科夫知道索科夫和扎哈羅夫有交情,既然這麼說,自然是希望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點頭回答說:「明白了,參謀長同志,我會妥善處理此事的。」
放下之後,柳德尼科夫叫來自己的副官,讓他帶一個警衛連跟自己去憲兵隊,搞清楚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來到憲兵隊附近時,柳德尼科夫意外地發現前面的道路,被城裡的老百姓堵得嚴嚴實實。在前面開路的卡車,不停地鳴喇叭,但前進的速度依舊不快。最後還是警衛連長下車帶著人疏散交通,車隊才得以順利地到達了憲兵隊的門口。
還隔著老遠,柳德尼科夫就看到門口路邊停在的吉普車和卡車,站在車旁的索科夫、雅科夫、盧金以及他們的部下。靠近門口路邊,有一個堆起來有三四米高的屍體堆,屍體旁邊的地上到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