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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屋裡傳來了一個警惕的聲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阿西婭,是我。筆神閣 bishenge.com」索科夫說道:「給我開開門。」
下一刻,房門打開,阿西婭直接撲進了索科夫的懷裡,情緒有些激動地說:「米沙,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索科夫輕輕地拍打著阿西婭的後背,笑著說道:「我聽說你主動報名來前線,是特意過來看你的。」
兩人在門外擁抱了一陣,阿西婭忽然想起這裡是野戰醫院的宿舍,人來人往的,若是被他人看到,不免會說閒話,連忙招呼索科夫:「米沙,外面太冷,我們還是到屋裡說話吧。」
索科夫跟著阿西婭走進房間,感覺屋裡暖烘烘的,四處一打量,發現屋子中間有個火爐。正是因為這個火爐的存在,索科夫進了屋之後才會感覺到熱度。
見索科夫注意到了屋裡的火爐,阿西婭向他解釋說:「院長說,晚上冷,如果沒有暖氣,根本就沒法睡覺,就特意在這裡給我安了一個火爐。你還真別說,爐子點上之後,屋裡特別暖和。」
索科夫找了個位置坐下,關切地問阿西婭:「阿西婭,聽說你今天給十幾個傷員做了手術。怎麼樣,累不累?」
「說不累,是騙人的。」阿西婭說道:「一天的手術做下來,我感覺自己站都站不穩了。但一想到經自己救治的傷員,有機會傷愈後重返戰場,心裡就喜滋滋的。」
聽完阿西婭這番話,索科夫不禁感慨地說:「假如每個傷員都是傷愈出院,那該有多好啊。」
「米沙,你所說的話,是每個醫生的夢想,但這是不可能的。」阿西婭神情暗淡地說:「我救治的傷員中,有不少順利地下了手術台,但在不久之後,卻死於傷口感染。這該死的感染,害得我們多少指戰員白白犧牲。」
說起傷口感染,索科夫就不自覺地想起了瓦圖京。要知道,這位大將其實所負的傷並不重,最後之所以犧牲,完全是因為術後的傷口感染,又沒有使用合適的消炎藥來治療,從而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傷員平時用的是什麼消炎藥?」
「二硫磺胺。」阿西婭回答說:「這種藥物的消炎效果不錯,我們基本用的都是這種藥。」
「和以前的藥物比起來,二硫磺胺的確是不錯的消炎藥。」索科夫說道:「但要想有效地防止術後感染,這種藥物的消炎效果還是差了一點。」
「還有比二硫磺胺更好的消炎藥?」
「阿西婭,你怎麼忘記了。」見阿西婭沒有想起最好的消炎藥,索科夫提醒她說:「我上次在盧比揚卡住院時,所使用的盤尼西林就是最好的消炎藥,它的消炎效果,遠遠勝過了二硫磺胺。」
「米沙,經你這麼一提醒,我就想起來了。」阿西婭點著頭說:「當初你的情況危險,醫生也是冒著巨大的風險,才給你用的盤尼西林。只是沒想到效果那麼好,不但避免了術後感染,而且還讓你住院的時間大大縮短。」
「阿西婭,既然你知道盤尼西林的消炎效果不錯,那為什麼不給傷員使用這種藥物呢?」
「米沙,不是我不想給傷員用盤尼西林。」誰知阿西婭聽後,卻滿臉苦澀地說:「而是院長不允許,他說這些藥都是盟軍贈送給我們的,並沒有經過嚴格的人體實驗,就貿然投入了運用。假如給傷員使用的話,恐怕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患。」
索科夫沒想到自己部隊裡的野戰醫院院長,居然還有如此糊塗的認識。他們的這種自以為是,將導致相當數量的我軍戰士,因為術後感染而犧牲。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沒有倒在與德軍戰鬥的戰場上,而是犧牲在術後感染的痛苦中。想到這裡,索科夫覺得自己有必要也野戰醫院的院長談談,以糾正他的這種錯誤觀點。
想到這裡,索科夫抬手看了看時間,思考這麼晚找院長談話,是否合適。而阿西婭看到索科夫看時間,立即誤會了:「米沙,你是不是要急著趕回去?」
「沒有,我就是看看時間。」索科夫連忙向阿西婭解釋說:「我既然來了,就要多陪你一會兒。」
「你如果有事,就儘管去忙吧。」但阿西婭顯然並不領情,甚至還對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