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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個貴族少年被虐待成這樣,雲玥頓時就怒了。
高凡和卓一兩個管事戰戰兢兢的跟在雲玥身後,對這位新來的校尉充滿敬意。沒辦法不敬意,沒見地上躺著幾個雜役。腿都是軟綿綿的垂著,這都是對校尉大人不敬的結果。下手真黑呀,兩條腿都給敲折了。慘嚎聲聲傳來讓這二位心底發涼,剩餘的那點酒勁一下子就醒了,後背上的白毛汗將衣服浸得精濕。
「爾等竟然敢剋扣質子們的錢糧,這些都是各國的王族後裔。既然來我大趙做客,便是王上的客人。你們慢怠貴客,來人給我吊到樹上抽二十鞭子。」
質子府沒油水,沒辦法主意便打到了唯一的一點口糧身上。每日兩頓的飯食,簡慢成了一頓。雲玥見了那東西,怕是豬都不吃。就這還不給吃飽,那些稍有姿色的便憑藉著身子換些吃食果腹。至於孩子們,一水的面黃肌瘦。他們的母親沒有多餘的糧食來餵養這些嘴。
那株大樹上原先有鳥窩,可鳥兒悲哀的發現。即便它們將鳥窩修得再高,也架不住飢餓的孩童們勤奮的掏。為了下一代問題,鳥兒們決定舉家搬遷,離開這個到處是小惡魔的院落。
如今這座院落來了更大的惡魔,更暴躁也更兇殘。樹枝上的烏鴉「呱呱」的叫,黑色的羽毛給人一種死亡的氣息。
高凡與卓一被抽得體無完膚,儘管二位仁兄不會數數。但估摸著二十鞭子早過了,可那幾個天殺的老兵卻沒有停手的意思。都是殺慣了人的殺才,知道如何能讓人的痛苦達到極致。牛皮編扎的皮鞭蘸了涼水,每揮一下都帶著哨音。揮舞到了極致往後一拉,辮梢便會在皮膚上開一個口子。血光迸現之下,大捧的紅色液體噴涌而出。
孩子們瞪大了眼睛,婦人們捂住了嘴巴。她們靜悄悄的看著平日裡不可一世的管事大人受刑,一聲聲的哀嚎讓她們明白。這裡換了主人,換了老大。那個年輕的校尉便是這裡新的話事人。今後這裡的人便歸屬他管理。
雲玥來的第一天,打死了兩名剋扣糧食的管事。將所有雜役的腿都敲折,廉頗聽著屬下的匯報沉默不語。高凡與卓一是他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廉大將軍發話要噁心一下這位新任校尉。螻蟻一般存在的哥倆怎敢怠慢。於是就演繹了一出醉酒的戲碼。
渾沒料到演砸了,他們以為自己遇到的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卻沒料到來的是一頭洪荒巨獸,吃人都不會吐出半根骨頭。
「蠢貨!」廉頗將案几上的竹簡劈頭蓋臉的打在報信軍卒臉上。
廉大將軍很憤怒,他有理由憤怒。本指望在雲玥身邊安排兩個臥底,現在原有質子府的人被連窩端。想抓這小子的小辮子難比登天。想想就讓人咬牙切齒。
同樣的消息也傳到了藺相如的耳朵里,相邦大人很有涵養沒有摔竹簡的戲碼出現。只是輕飄飄的吐出了兩個字「再探!」
不知何時邯鄲城的各大勢力都開始關注起這個小小的校尉。一切都緣起於一個事件,作為烏家的客卿背叛了主家。烏家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不但如此還將他經營得有聲有色的梨莊送給了他。據說,背後有大王的叔父安平君的影子。還是安平君留在邯鄲的老管事,親自上門與烏家說項。
這件事情被認為是王上又一次打擊烏家的證據,對於一個龐大的家族。統治者總是充滿了戒心,表面上恭順的烏家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對於質子府裡面的人來講,雲玥的到來卻是天大的福音。第一天吃粟米粥,濃稠的粟米粥插筷子不倒。就上兩樣小醬菜。吃得質子們開心不已。本以為每天只有一頓,沒想到傍晚時分開飯的喊聲又傳遍了這座三進的院落。
婦人孩子都是喜氣洋洋,這裡關押著各國的質子。六國都有,雲玥點名時才發覺。這個年代遠不止有六國,那個長著濃密絡腮鬍子的大漢居然便是中山國君。還有那個懷裡抱著的娃娃,是一個叫做衛國的王儲。
戰國時有這種習慣,若是表示友好便要使自家王族去敵國為質。若是再起刀兵,首先被殺的往往便是這些人。開始大家還講講規矩,送些真正的王族過來。後來便慢慢壞了規矩,什麼阿貓阿狗的安個王族的名頭便送了過來。
這種不誠信的行為直接導致質子的待遇每況愈下。雲玥的花名冊里有很多王子之類的頭銜。可究其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