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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的信?
輕歌一怔之後連忙自徐旭東手裡把燙金信箋接過來,旋即打開,白紙黑字洋洋灑灑龍飛鳳舞,狂放不羈間又有一些娟秀,的確是雲月霞的字不錯。筆硯閣 www.biyange.net
輕歌瞥了眼人畜無害的扶希,似是想到了什麼,心思沉重的將信上的字看完。
雲月霞說,她與釋音占卜時現夜傾城有一劫,至於能不能逢凶化吉,難說。
但是,據富貴堂的消息,極北之地最近沒什麼大災大難,琴神也沒多大的動靜。
信紙被輕歌揉皺,月炎火將紙燃燒為灰燼。
徐旭東朝輕歌拱起雙手,鄭重道「夜姑娘,我回去復命了。」
輕歌輕點了點頭。
徐旭東躍上烈馬,攥緊韁繩,一聲怒喝後朝漠北城外馳騁而去,林崇、方輝二人再次將城門打開,使其暢通無阻。
輕歌站定在原地,若有所思。
扶希臉上的笑尚未褪去,反而愈濃郁。
紅衣見輕歌心情沉重,便走了過來,問,「生什麼事了嗎?」
輕歌搖了搖頭,突地面容凝重的走至扶希面前,一把揪住扶希衣領將扶希給提了起來,轉身朝偏僻之處走去。
少婦以及漠北城的其他人似是害怕扶希遭受危險,想要跟上,紅衣走至這些人面前,將手伸出攔住了他們,「扶希不會有事,她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孩動手,何況,就算她想殺了扶希,你覺得你們去了有用嗎?」
少婦望著輕歌漸行漸遠的背影欲言又止,卻是沒說話,滯留在原地。
林崇、方輝騎著馬兒來到了府邸之處。
紅衣回頭,複雜的看著輕歌。
她與其他人一樣,不明白輕歌的所作所為是什麼意思,但是一路走來,潛意識讓她相信這個屢屢創造奇蹟的女子。
嘭!
東南偏僻處,輕歌將一間屋子的門粗魯的踹開,走進房內,站在中央,將扶希放在桌上。
扶希坐在檀木桌上,雙腿在桌外盪著。
卻見他仰起頭,笑眯眯的看著輕歌,一雙眼好似都要彎成了月牙兒。
輕歌氣息冰冷,「扶希,你是占卜師對不對?」
此言一出,屋內的氛圍好似沉重了許多。
扶希臉上的笑容僵住,片刻後緩緩消失,他面癱般沉著臉,淡棕色的眼再也不純粹,而是如野獸般兇狠,眸子裡閃過睿智之色。
他像是個天生的帝王,身下的那張桌子,成了他君臨天下的龍座。
小孩的眼眸,剎那間慵懶妖冶了起來。
亦正亦邪,雌雄難辨。
須臾,小孩的臉上再次揚起了燦爛的笑,一雙眼睛好似都笑成了兩條縫兒,「姐姐,你說什麼呢?占卜師是什麼呀?」
「別裝傻。」輕歌氣息驟然降冷。
「裝什麼傻呀?」小孩依舊笑著。
輕歌冷笑一聲,突地伸出左手,抓住扶希的腳踝,毫不客氣的將其提起。
扶希腦袋朝地,頭昏眼花的。
輕歌搖晃了幾下,卻見扶希的衣裳里,掉出了一本書。
那本書方方正正,被麻布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
輕歌將扶希放在地上,扶希就要去搶這本書。
輕歌卻是快他一步,玉手一撈,輕輕鬆鬆的就把書連著麻布給拿了起來。
扶希見搶不到,也不再不死不休,低著頭,如石雕般站在桌旁一側。
輕歌把包著書的麻布給掀掉,露出一本古老的書。
明月囚歌!
輕歌眼神犀利了起來。
這本書,是為數不多的明月囚歌的拓印之一。
輕歌拿著書,放在桌上,朝扶希看去,「你還想說什麼?還要裝傻?你雖小,心思卻是難測,我也沒有惡意,只是你若真要跟著我,必要知根知底不是?誰也不希望有個來歷不明的人在自己身邊,還要每日提心弔膽。」
扶希頭又低了幾分,他還是不說話。
輕歌輕哼了聲,自旁側拉過一張椅子,順其自然的坐了下去,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細膩柔滑的手放在膝蓋上,虎口處的妖王印記明艷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