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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州匪患肆虐在虎嘯營出動後近乎悉數被滅,餘下一股小勢力垂死掙扎,謝元親自出馬追擊想問出些有用線索,孰料恰是這麼一隊落魄草寇突然扭身一變成了鐵甲人,漆黑重甲,尾部噴氣靈活而動,鐵碗扣滑出的風刃輕易取人首級,虎嘯營受了重創,與謝元經此一役均是不知所蹤。
謝十三能得到的消息僅是如此,謝蓁將那些記載著隴州消息的信紙堆了一起反覆查看,已知那些流匪並不一般,極有可能是羌族的探子,也有可能是有心人故意策劃,引謝元上鉤。而私心裡,謝蓁並不希望是宋顯珩所為,可心中卻是惶惑,畢竟施粥那日宋顯珩的出現太過巧合,而後又是帶著自己離開,造成失蹤之像傳到謝元那裡,成為要挾籌碼也未嘗不可能。
一連兩日,心急等著謝元消息的謝蓁病情反覆,旁人看得著急,玉瓚和素娘都勸她多休息,她確是也休息著,只一顆心記掛著,在看到謝老爹平安回來之前恐怕都安不了心。
府里的氣氛低迷,阮姨娘和謝陳氏倒是在枕霞閣穩著老夫人,抱了樂觀想法。可謝蓁見了謝宗騏幾回,知道局勢是真不見好,謝家一家獨大的日子太久,盤根錯節,都是以謝元馬首是瞻,但也不乏有拖後腿的寄生,暗中覬覦的人趁著機會落井下石,便是從那些人下手,一連爆出幾樁貪污的案子,且件件證據確鑿,指向謝氏一系。
以往有謝元坐鎮,那些人自然不敢如此叫囂。不過是趁著京中流言謝元被羌族俘獲做了人質,甚至不乏有謝元做了叛徒的傳聞流出,否則為何虎嘯營和謝元一併失蹤,連個人都未見。將軍府一時處在風口浪尖,舉步維艱。
&姐,今個中午要去老夫人那陪著用膳麼?」臨近午時,玉瓚詢了謝蓁道。
謝蓁頷首,每到飯點的例行公事,謝老爹出事,老人家難免想東想西,有她在還好些,故此這幾日即便沒什麼胃口也都陪著用點。
主僕倆剛走到枕霞閣就聽見謝陳氏一陣驚呼的,謝蓁以為老夫人出事快了兩步進門,瞧見的卻是謝陳氏神色緊張地扶著謝晉手腕,「……」
&這、這是哪個夭壽的可你打的,還有沒有王法了!」謝陳氏掰著人仔細查看,一邊憤憤道。
謝老夫人也是揪著胸口看著二兒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話讓謝陳氏搶了先,堵著一口氣面色差極。
&叔這是怎麼了?」謝蓁看著他臉上明顯被打的痕跡,亦是蹙眉問道。
謝晉剛才就說了磕的,只是謝陳氏一點都不給面兒的戳穿,非是咋呼,他臉色亦是難看,含糊說是小傷磕著不礙事。
謝老夫人拄著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你真當我老婆子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好糊弄了不是,我謝家的子孫被人欺負上頭了還得忍著不成!」說罷,身子因為用力過猛晃了晃。
&親,您別動氣。」謝晉被喝,卻是緊張謝老夫人,忙是扶住,最後在老夫人的逼視下才道出了實情。謝晉是被謝老夫人和謝元寵著長大的,雖說紈絝,可到底還沒到失了分寸的地步,所以謝元也縱容著他在自個圈子裡折騰,無非就是些吃喝玩樂,鬧不到哪去。
然今個偏偏就為了吃飯的事兒鬧得打了起來,謝晉因為謝元失蹤的事情心情不好,也沒出去瞎混,還是聽謝宗騏提了有人要動謝家後才起了心思招呼了一眾人吃飯。他本也是想為了謝府出力,想藉此打聽打聽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那麼做,孰知剛到就發現被人占了地方,那幾個王家的小兔崽子傲慢不說,居然還出言不遜,於是乎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謝蓁看著謝晉尤是義憤填膺的模樣,微微斂了眸子,如祖母說的,這是被人欺上頭了,「二叔說王家的,是鼎正公王家?」
謝晉點頭,隨後覺得在小輩面前有些丟面兒,責怪地看了一眼謝陳氏,後者拿著剝了殼兒的雞蛋在他臉上滾著,見狀把雞蛋徑直塞了他手裡不管了。
「……」謝晉自個拿著揉臉,轉頭對謝蓁道,「別這麼看,今個二叔是著了人家道兒,回頭就給尋回來,饒不了那幫孫子的。」
謝蓁不知該作何反應,虛笑著應了,隨即就看二叔被祖母抽了拐棍,讓他這陣子也安分點,別出去惹事,要出去也得多帶些人,說到底還是怕被人給欺負了。
陪祖母用過午膳,謝蓁從謝二叔的話里得了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