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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薄霧瀰漫在丘陵之間,地面上青翠的野草尖上,凝聚著晶瑩剔透的露水,忽然,輕微的地面震動,草尖上的露珠顫動著,似乎隨時就要掉下去一般,但不知道為何,這一滴露珠完全的晃動著,就是沒有按照所有人想的那樣,滴落下去。
正在此時,一隻皮革靴子的大腳狠狠的將野草踩進了泥土裡面,當他抬起腳的時候,整棵草歪歪斜斜的躺在了地面上。
腳步的轟鳴聲掠過了整個大地,阿爾弗雷德麾下的士兵們,披堅執銳朝著維京人的駐紮地而去,即使這些士兵步伐散亂,但是人數的優勢使得他們的行軍頗為壯觀,隊形宛如一條五彩的蛇在地面上扭動前行。
「陛下,我們的前鋒已經發現了古茨倫的軍隊。」正在此時,一名騎士縱馬逆方向而來,他沒有戴著笨重的頭盔,只是將頭盔背在身後,雙手握著馬韁繩,來到了阿爾弗雷德的面前,向他稟報道。
「嗯。」阿爾弗雷德眉頭緊鎖,板著面孔一臉的嚴肅,越是靠近古茨倫的軍隊,父兄慘死在維京人手中的記憶,就如同箭失般,不斷的射向他。
即使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偶爾阿爾弗雷德還是會從噩夢中驚醒,對於維京人的恐懼,阿爾弗雷德其實一點都不弱於威塞克斯的子民們,但是王冠令他不得不承載其重量。
此時此刻
威塞克斯的騎兵們緩緩的越過了一道山坡,他們胯下的坐騎噴著鼻響,搖晃著腦袋,載著背上的主人停了下來。而那幾名騎兵張大眼睛,不由的攥緊了手中的韁繩,相互看了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只見在對面山澗之間,維京人用拖車和拒馬修建了一座要塞,山澗中涓涓流淌出一條溪水,保證了要塞中的維京人不會渴死,從城堡和沿途村莊搶奪而來的糧食物資,也堆積在了要塞之中。
這幾名騎兵怎麼也沒想到,維京人居然想出了據守的策略,但是如何對付維京人是國王和貴族們的事情,他們只能迅速的將情況匯報給阿爾弗雷德。
就在騎兵們出現在山坡上的時候,烏爾夫站在用馬車和木板釘成的圍牆上,看著阿爾弗雷德的騎兵偵查兵,他知道阿爾弗雷德的大軍即將到來,但是心中卻是格外的平靜,甚至有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
不過,烏爾夫立即將心中這一股衝動壓下去,轉身從馬車圍牆上跳了下來,正好落在了安格的面前,這位盾女騎兵隊長一身戎甲,等候著烏爾夫的下一步計劃,瓦格斯拄著劍坐在了一個半舊木桶上,盧瑟沉默的半跪在地上,拿起一塊磨刀石,拼命的擦著自己的雙手長柄斧頭。
「我們為什麼不伏擊該死的敵人?」西格麗德坐在一堆雜物之間,她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一臉不情願的問道。
在西格麗德看來,完全有機會將戰士們隱藏在周圍茂密的樹林中,瞅準時機如同狼群般,撕咬阿爾弗雷德那看上起龐大,但是不堪一擊的軍隊。
「不,阿爾弗雷德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他不會給我們這種機會的。」烏爾夫也不知道該如何給同伴們解釋,阿爾弗雷德將會是維京人的克星,必須小心應對。
這種事情,只有烏爾夫作為穿越者才清楚,更何況即使告訴他們,他們也未必會相信。
「我們當然不會死守在這裡。」烏爾夫湛藍的眼中透著冷咧的神色,他的目光掃過同伴的面孔,這才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烏爾夫讓古茨倫駐紮在這山澗之中,除了考慮到了水源的問題,也考慮到地勢的易守難攻,同時儲備的物資足以他們支持三個月左右,但是僅僅死守肯定是不行的,因此他命令安格率領著騎兵離開這裡,游離在這處山澗之外。
山澗外的地形起伏,同時茂密的森林足以隱藏騎兵的蹤影,隨時可以截殺企圖圍攻古茨倫軍隊的威塞克斯人的補給線路。
畢竟,阿爾弗雷德的軍隊數量眾多,要維持的話軍糧是很關鍵的問題,而威塞克斯人的軍隊大部分是徵召兵,自行攜帶著維持半個月左右的糧食,要想圍攻維京人,就只能從各郡調集糧草,這些補給如果被截斷,一旦阿爾弗雷德軍隊糧食用完的情況下,軍心必將動搖。
「可若是阿爾弗雷德派出騎兵怎麼辦?」安格聽了烏爾夫的計劃後,對他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