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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城郊外,深澗懸橋邊。
這一片區域的地皮基本可以視作被人胡亂的犁過三五遍了,到處都是翻裂的土塊草根,一地的狼藉,大量原本生長茁壯的樹木被攔腰,甚至齊根打斷,仿佛有幾十頭黑熊在林子裡眼瞎目盲的肆意衝撞了一個時辰。
田氏三傑中的老三田橫站在這片廢墟中間,拄著自己的漆黑長槍,胸膛一起一伏的喘著粗氣。
在他身前不遠處可以看見一灘血跡,灑在散碎的土壤上,顏色已經暗紅髮褐。
另一邊的木橋不出意外的被拆了個七零八落,兩端各有一個大窟窿,其中一個的直徑有橋面一半寬,另一個則和橋面一樣寬。
橋中間也大大小小遍布著近十個或大或小的坑洞,其中最中間更是直接沒了一大截,大概有一丈長的距離。
很明顯這橋已經過不了普通人了。
不過陳和和勝七人卻已經不見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空蕩蕩的野外,就剩下田橫一個人。
他緩了幾口氣後,一踢長槍,將其架在肩上,然後扭頭走到了懸崖邊,朝下面探頭探腦的看了一下,也沒看出什麼頭緒,就走到一旁的橋柱上坐著休息了。
沒過多會兒,一道人影從山澗中一躍而起,竄上來的正是陳和,此時奔雷劍已經被他重新收入鞘中。
剛才他和勝七一番激戰把橋給拆了個七零八落,好在兩人也沒落著好報,打著打著就打掉下去了。
可惜的是雖然這山澗一眼看不到底,卻還不至於摔死兩個頂尖高手。
田橫看他上來了,咧嘴一笑,拍了拍衣服,湊上去道,「怎麼樣,結果如何?」
「巨闕果然霸道。」陳和的兩隻手握緊又放鬆,重複了好幾遍,大概是在活絡經脈氣血,然後才回答道,「未分勝負,誰都沒占到便宜。」
「嘿!」田橫挑眉一樂,調侃道,「有點遭不住人家的天生神力吧?說實話,那個勝七,他那體格真應該去練橫練硬功,太合適了!」
「我以前遇到的硬功高手,幾乎都他那體型!」
陳和沉默不語,對此不置可否。
當然,在事實上他一定程度認可田橫的話——他認識的橫練高手體型也都很誇張。
調侃完勝七,田橫又說回了自己的對手:
「唉!可惜啊,你和勝七的戰鬥要是早結束半炷香,騰出手來咱們倆聯手,一定能把那邪里邪氣的傢伙給留下!」
「我的大槍都炸穿他一隻臂膀了,結果還是沒能留下他那傢伙跑路能力確實一流!」
雖然陳和田橫都有著自己的驕傲,和人切磋武藝從來都是一對一,不過針對國殤死士的老對頭就沒必要講道義了,併肩子上才是正道。
當然,這只是田橫個人的想法,陳和當時要是真的有空,會不會跟他一起出手也說不好——陳和自己也說不清楚,也或許只有真的當選擇砸到頭上不得不選的時候才能得出結論吧。
「走吧。」無意多想不確定的事,陳和保持著一貫沉默寡言的習慣,撂下兩個字後便朝橋走去了。
田橫早已習慣,撇了撇嘴後跟了上去。
橋雖然已經名存實亡,但不妨礙二人過橋。
跟上陳和的田橫用胳膊肘一撞他問道,「誒,接下來往哪去啊?」
「你有什麼想法?」
「我大哥之前跟我說來了之後第一時間去拜會周遭的反秦同盟。」
雖然他起了個大早卻連個晚集都沒趕上,但反秦勢力天然就是同盟,也不需要非得參加過反秦大會才行。
陳和默然的點點頭,「那就照你大哥說的做吧。」
「幼!」田橫側過臉驚訝的看著陳和,「陳公子轉性了啊,以前不都不跟我們這些叛逆分子摻和在一起的嗎?」
「帶路!」陳和的回應只有兩個冷冰冰的文字。
桑海城內,小聖賢莊。
天明一拍身邊發呆的好友,皺著眉頭疑惑道,「你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啊!」少羽勐地回過神,第一反應就是否認一切。
天明摸著下巴,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