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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得吳鐵軍稱道一聲先生的,環顧當世也是寥寥,至於此地,僅得風印一人,便是孔高寒,也無此殊榮!
人,還是現實的!
風印一路尾隨而來,更在之前混亂旳時候,悄然混入了軍中,紛亂一起,他便加入了戰局。
本意是出一份力,初初都沒想暴露自身,但眼見布局機先的彩虹天衣未能順利拿下王三元,雙方戰況慘烈,一時難休,不得不改變初衷,一邊繼續揮刀殲敵人,一邊向吳鐵軍這邊傳音道:「可以將受傷的弟兄,向我這邊集中。」
「好!明白!」
吳鐵軍精神一振,振臂大呼:「兄弟們,把受傷的兄弟,集中到這邊來。」
費心語心思電轉,卻也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即組織了六十人:「跟我上!」
諸多傷員原本在各自同袍的掩護下,帶傷作戰,一些已然傷重難支舉動維艱的,同袍盡力維持之餘,不免影響自身實力發揮,戰況隱隱有急轉直下的趨勢。
王三元的心腹此刻只求儘速殲敵,他們可不會顧忌己方誰人傷不傷死不死的。
不得不說,這一心有顧忌,另一肆無忌憚,對戰局影響莫深,而這也是風印所見之顧慮關竅,這才自報家門,通知吳鐵軍自己在此。
費心語帶人發動強猛攻勢,不管戰場局勢如何,轉而全力搶救聚攏傷員。
這般作法於正常戰場而言,可謂重大失誤舉措,要知傷員聚攏之後,己方不但需要分出大量人手護持,還要顧忌被敵人突襲覆滅的風險;首尾難顧,得不償失。
但現在吳鐵軍一下令,費心語自然知道別有蹊蹺,立即就展開動作。
吳鐵軍的身上可是一百顆靈藥,自己整支小隊,人手一顆;要說沒有的,反而是吳鐵軍和費心語這兩個人。
而這批藥,在這幾天裡的連續作戰下來,已經耗用了不少;剩下的都在眾人的口袋裡放著,以備不時之需,畢竟這一顆藥就是一條性命的認知早已深入人心。
在這樣的慘烈戰鬥中,除非是個人主動將救命的藥掏出來救助傷員,否則吳鐵軍也不會強制命令自己的隊員將藥送給別的傷員服用。
別人的命是命,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
但此刻這違背常理的命令下來,費心語立即就意識到,肯定風神醫來了。
不得不說,費心語腦子轉得格外快。
旋風一般衝到一個傷員面前,大刀噹噹當格開襲來的兵器,抱起人來轉身就走。
「你幹嘛?」旁邊,傷員的同袍疑問。
「救他啊!眼睛瞎了,還是腦子壞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要問!難道老子還能吞了他不成?」
費心語頭也不回,可嘴上仍舊不忘損人,可見其髒嘴屬性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六十名青衣圍成一個大圈,各處傷員,紛紛被送進圓圈中,儼然成為這處戰局中的一道特異景觀。
刀光翻飛之間,吳鐵軍已經帶著人衝過來,喝道:「給一息時間!」
自己卻已經翻身沖了回去,沖向王三元那邊。
他的心底是有幾分焦灼,原定計劃,何必去與孔高寒等高階高手,此刻應該已經開始回援了才對。
為何遲遲不見蹤影?
難不成竟是那邊出了變故?
是戰況有所拖延,還是難以全勝?
無論是那種情況出現,馳援的戰力不到,僅憑自己這邊的力量,無論是原計劃中還是現在的情況,都斷斷做不到徹底消滅王三元所屬的叛軍力量。
還很有可能讓王三元這個罪魁禍首逃掉。
更有甚者,另一邊的姜軍鋒騎兵可是正在行軍的路上,兵鋒直指岳州。
這等勝負時刻,自己卻被拖在這裡,不但操蛋,還兼……罪莫大焉!
何大人到底去哪了?
吳鐵軍一邊戰鬥,一邊鼓動軍心,以及瓦解對方軍心。
「所有人聽著,我吳鐵軍擔保,除了已經將家眷轉移走的,還有手上染有同袍鮮血的人之外,其他人,只要即時放下武器,不再妄動,我擔保,既往不咎!」
「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