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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湯姆真的偷了羅隆的東西嗎?」蘇業問。
「後來我問過老特納,他沒有細說,但我明白怎麼回事。那是舊式貴族令人作嘔的手段,通過殺害平民來磨礪後代,絲毫不在乎對孩子造成多大的傷害。羅隆的父親也曾被迫做過,他不想羅隆也這樣,所以憤怒地找上利奧博,擊碎半邊椅背。」
「羅隆的父親走出了童年的陰影,但羅隆沒有。」蘇業緩緩道。
泰貝莎阿姨轉過頭,用充滿暖意的目光看著蘇業,輕聲道:「所以一開始猜到你是蘇業後,我就把你當成他的朋友,就像可憐的小湯姆,就像是我的孩子。哪怕那個混蛋說你戰勝了羅隆,我也狠不下心來殺你。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想殺他保護你。可是,我又無法說服自己不為羅隆報仇……」
泰貝莎阿姨說到一半,低下頭,默默地流淚。
蘇業靜靜地坐著。
過了好久,泰貝莎阿姨才輕聲道:「我找你出來,是聽聽你怎麼說,並沒有想引出來殺你,我沒想到他敢在離鎮子這麼近的地方動手。直到你說了那番話,你要教羅隆像他父親一樣做應該做的事。我突然明白,你還是羅隆的朋友。你手上沒有染上他的血,你只是幫他擺脫利奧博的控制,手上染著羅隆血的,是利奧博。而我,也在反覆問我自己,如果孩子的父親在,會怎麼做?」
泰貝莎阿姨抬頭望著月亮,臉上浮現一抹柔情。
「他一直有著英雄的胸懷,他如果在這裡,一定會殺了那個混蛋。他也是一個溫柔的男人,他不會殺你,而是會對你說,蘇業,你是一個優秀的戰士,我們羅隆家族,不殺公平的勝利者。然後,他會離開,找無人的地方為羅隆流淚。」
泰貝莎阿姨說完,輕輕擦拭眼淚,蘇業遞上柔軟的白布。
「你也是一個溫柔的孩子……」泰貝莎阿姨接過白布,可突然又捂著臉哭起來。
蘇業知道,她又想起羅隆。
兩個人坐在月下的草地上,像朋友一樣敞開心扉,輕聲交談。
直到深夜。
「終於找到你了,蘇業。」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
蘇業本能地把泰貝莎阿姨護在身後,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看著蘇業的後背,泰貝莎阿姨眼中感動與複雜並存。
一個手持六節法杖的法師懸浮在半空,他頭頂深藍尖帽,身穿黑色的群星法袍,法袍上佩戴一枚白船航海徽章。
這位法師茂密的白鬍子擋住嘴唇,笑容慈祥。
「尊敬的聖域法師閣下,您找我有什麼事?」蘇業不卑不亢地抬頭望著聖域法師。
「真是有禮貌的孩子。我並不想傷害你,可惜我欠某個家族一個人情,需要償還。你如果有什麼遺言,現在交代清楚,我一定會幫你轉達。」老法師微笑道。
蘇業點點頭,道:「好。我的遺言是……」
蘇業突然大聲喊叫:「柏拉圖學院的老不死們,快點來救我,再不來,未來柏拉圖學院最優秀的天才就要死了!」
老法師微微一笑道:「你以為,如果未經探查,我會來到這裡嗎?不要喊了,沒人會來的。既然你說完遺言,我就……」
老法師舉起法杖,就要指向蘇業。
「你說什麼?」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三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頭髮亂成雞窩的黑髮青年懸浮在老法師頭頂五米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下方。
「亞里士多德?」
就見老法師手中魔法戒指一閃,身體突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百米開外的地方。
老法師一邊急速飛行,一邊大喊道:「大家都是魔法議會的成員,我保證不再追殺蘇業,並保證不與柏拉圖學院為敵!當年我們見過兩次面,也算是你的長輩,請給我留一條命。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
泰貝莎瞪大眼睛望著遠方的老法師,沒想到,堂堂聖域大師竟然被一個青年法師嚇破了膽,一點大師的風範都沒有。
「原來是亞里士多德……」蘇業沒想到,自己上學第一天遇到玩螞蟻的傢伙,竟然是亞里士多德。
蘇業的心臟不爭氣地跳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