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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麼聲音

    黑暗中有人慢慢睜開眼，那是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女孩，眼睛被蒙上了黑色的布條。

    她叫夭兒，是一個年紀很小的桃妖。剛才她正在蛋糕店裡核對明天的賬單，突然被人從後面襲擊，就失去了意識。

    夭兒的手腳都被捆綁，她第一反應是什麼買賣父母的勾當，可再想想不對勁，她雖然修為尚淺可畢竟是只妖，不可能輕易被普通人類襲擊。

    她試探性地摸了摸地面，地面並不乾淨，有很粘稠的觸感和扎手的粉狀物。

    耳邊再次有聲音傳來，那應該是什麼機器運作的聲音，有發動機引擎咯吱咯吱的聲響，還有輕微其他的動靜。

    夭兒不敢發出聲音，只能自己往有光的地方挪動，可眼前被蒙上黑布，她看不清障礙物只能憑感覺避開。

    終於她還是撞上了什麼，觸感是軟的應該是個人。那人把布條扯開了，突如其來的光使她忍不住閉上眼，等稍加適應後，她才看清楚面前是什麼。

    工作檯上擺了很多木劍，地上還有不少血。夭兒心裡猜了七七八八，忍不住作嘔起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要錢嗎？」夭兒瑟縮在牆邊，旁邊的人使他有種沒來由的恐懼，應該是來自於實力的壓制。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又回到了工作檯上。一塊完好的木料在他手中逐漸顯現出劍的模樣，做工精緻有雕花裝飾，確實是能賣出高價的東西。

    夭兒心裡沒來由的一顫，她在那劍上感受到似曾相識的氣息，是同樣身為妖的味道。

    「你你想幹什麼！」

    那人拿起劍向她走開，夭兒逆著光看不清來人的劍，可那木劍被削的尖，她知道由樹妖制的劍拿在有法力的人手裡，是有巨大威力的。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年紀還很小，我修為很低，求你放過我。」夭兒聲音帶著哭腔，她想用妖力做點什麼，可手都在顫抖哪裡還有反抗的餘地。

    劍起劍落，明暗交錯的光影下夭兒倒了下去，她捂住脖子滿臉驚恐，血從傷口處噴射而出濺上了那人的衣服。

    人的屍體慢慢變成一塊木頭，那是上好的桃木，是人類信仰中最好的辟邪除妖利器。那人蹲下神端詳著桃木，嘴邊露出了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他把夭兒放上工作檯，剛才還靈動的少女已經不復存在。木材在他手中慢慢打磨成型，一把新的劍又誕生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用雕刻刀在上面雕了朵小小的桃花。仿佛是對夭兒年輕魂魄的祭奠，也有可能是享受隨意剝奪弱小生命的權利。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他站起身把桃木劍也放進那批貨中，他點了點數目已經夠了，撥通電話放到耳邊。

    屋子裡太安靜了，電話里等候接通的聲音填滿了所有的空白。那個男人就那樣站著等，腳踩著鮮血面對著這一屋子的屍身殘骸，也面不改色。

    「貨齊了。」男人說。

    「做的很好。」

    「你答應我的事情會辦到嗎？」

    電話那邊的輕笑了一下，聲音經過變聲器的處理聽不出男女。

    「世界終將重回我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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