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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思的故事,鄭清自然是清楚的。
或許這也是抱陽子特意選擇這個案例來提醒他的緣故。但鄭清並不認為這兩件事有多少相似之處。
「我們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兒,教授。」男生難得表現出一次強硬的態度,讓旁邊的女巫都驚訝的多看了他一眼。
「不管八歲還是十八歲,在我們看來,並沒有太大差別。」來自有關部門的老巫師捏了捏那本厚重的法書,吹鬍子瞪眼的瞅著他——這話一點兒沒錯,對於幾百歲的人來說,八歲與十八歲的區別確實不大。
鄭清還想辯解一二。
辦公桌後,九有學院的院長大人磕了磕手中的菸斗。
「提前畢業是已經確認的事情了。而使用『時間轉換器』則是最好的方案,沒有之一。」
老姚深深的看了抱陽子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有關部門現在可以做的事情只有兩個,要麼死扣那些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條例,阻止他們使用時間轉換器;要麼冷眼旁觀任憑這兩位優秀的年輕人在一個學期內被幾十門課程壓的喘不過氣,然後在某一天清晨去上課的路上猝死,或者吃飯太快不小心噎死具體怎麼做,選擇權在你們。」
男生與女生面面相覷,都覺得教授的話稍稍有些誇張,但兩個人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沒有介入老人們之間的機鋒。
抱陽子沉默了許久。
他的目光在鄭清與蔣玉之間徘徊著,眉毛皺成一團。
半晌,才很勉強的哼了一聲,轉頭看向辦公室的主人:「必須給兩個人都批准嗎?鄭清願意自討苦吃,無所謂,那這個女娃娃呢?知道使用時間轉換器多危險嗎?」
老姚抬手制止想要開口的蔣玉,笑眯眯答道:「危險或者不危險,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年輕嘛,為了守護愛情而做的一切努力,都不會讓人感到辛苦,只會讓她們感到幸福。」
女巫白淨的臉蛋刷的一下紅了。
男生則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似乎想把自己縮小一點兒。
「你們這是在自找麻煩。」
白鬍子老頭兒顯然捕捉不到空氣里那絲微妙的氣氛,自顧自摩挲著手中法書那堅硬的封面,語氣有些煩躁:「一個兩個才大二!甚至二年級都沒畢業!如果是大三已經系統學習過『基礎時間概論』或選修過『維度論里的時間觀』這兩門課的學生,我簡單做個面談就可以了…但現在…聯盟原本就對我們意見很大。」
「你們有《法典》授予的監督時間轉換器使用情況的權力。」老姚輕聲提醒道。
抱陽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不會放鬆審查過程的。」
他抽出一支羽毛筆,在那兩份材料上飛快勾勾畫畫,語氣不善:「總之你們已經儘可能了解相關風險了,對吧?不行,還是不行我認為他們兩個需要臨時補上一節『時間轉換的基本原理』。介意臨時徵用這間辦公室嗎?」
他收起羽毛筆,煩躁的瞥了辦公室主任一眼。
「隨意,隨意。」
老姚把菸斗塞進嘴裡,笑呵呵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同時非常好心的提醒:「今天下午,我的辦公室里不會有外人。」
抱陽子板著臉,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懷表,打開表蓋,按了一下表殼上方的金屬按鈕。
咔噠,按鈕彈了起來。
「首先,我會帶你們簡單感受一下『時間調整』的感受,確認你們兩個人沒有某些特殊的時空過敏症狀。」老人嚴厲的看了兩位年輕巫師一眼,然後低頭,轉動懷表上那個金屬按鈕,輕聲咕噥著:「那麼三個半小時,這是你們需要感受的時間長度。」
一圈,兩圈,三圈,然後又半圈。
咔噠,他把按鈕按回了原位。
呼!
一道乳白色的光環從懷表上升起,驟然擴大,化作一個大大的光圈,將鄭清、蔣玉以及抱陽子大師一齊圈在其中。
鄭清看向老姚,發現他正笑眯眯沖自己擺擺手,青色的煙團在他腦袋上方形成一個規規矩矩的『0』字符。
下一秒,男生感覺腳下猛然一輕,仿佛從高空墜落的感覺——這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