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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什麼咖啡?」
男巫很快便調整好心態,站起身,端起咖啡壺,為兩位女巫倒咖啡:「非常榮幸為你們服務。」
「唔,也許我應該走了。」蔣玉抬手,將落在耳邊的幾縷髮絲撩到耳朵後面,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鄭清,然後看向伊蓮娜:「有鄭清同學在這裡幫你,你的作業沒什麼困難的。」
「但我找的老師是你,先來後到。」伊蓮娜一把拽住蔣玉的胳膊,把她拽回座位:「最起碼,讓我請你喝一杯咖啡吧。」
蔣玉輕輕掙了掙,沒有掙脫吉普賽女巫的手,最終咬了咬嘴唇,坐了下來。
三個人,占據了咖啡桌的三條桌邊。
還有一條桌邊靠著牆壁。壁上掛了一副畫風詭異的油畫,依稀可以辨認出上面是幾個長相猙獰,恍若鬼怪的傢伙在掄著兵器互毆,它們腳底是熾熱的岩漿,頭頂是低矮的、閃耀著雷霆的天空。時不時,那些鬼怪般的傢伙還會露出或九頭千眼、或三頭六臂、或千頭兩千首的青黑色真身。打的整張畫布似乎都在嗡嗡顫抖。
鄭清只是瞟了那張畫布一眼,便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咖啡壺上。他需要給兩位女巫倒咖啡了。順便給自己也倒上。
褐色的咖啡經過銀色的壺身、透明寶石的壺嘴,帶著蒸騰的熱氣,落在白色的瓷杯中。
每一杯都留一指寬餘地,不多不少。
鄭清感覺自己的手很穩。
「謝謝。」蔣玉禮貌的向鄭清點點頭。
「果然很香啊!」伊蓮娜則端起杯子,用力吸了一口氣,讚嘆著杯中的美味。
鄭清禮貌的對蔣玉笑了笑,坐下身。
然後他將手伸向糖罐,打算給自己的杯子裡填點料。
與此同時,側面座位一隻潔白的手也落在了糖罐上。兩隻手一左一右,分別握住了糖罐兩側。鄭清隱約感受到了幾毫米之外,那隻手略顯冰涼的溫度。
他仿佛被燙了一下似的,把手縮了回來。
蔣玉也受驚似的,把手縮了回來。
「你們喝咖啡竟然加糖?!簡直是異端!」吉普賽女巫睜大眼睛,看著鄭清與蔣玉,大聲嘲笑著。她的手中,正拿著一個鹽罐。
潔白、細密的鹽粉在光線下閃爍著迷人的色彩,簌簌落下,在她的咖啡上留下一點點細小的漣漪。
鄭清乾笑兩聲,放過了糖罐,把手伸向另一邊的奶壺。
不加糖,加牛奶也行。他在心底安慰著自己。
然後他的手再次碰上了與他同樣想法的另一隻手。
蔣玉尷尬中帶著一絲惱火、惱火里又帶著幾縷笑意,盯了男巫一眼。兩人再次把手齊刷刷縮了回去。
「搞什麼啊,加個料也這麼複雜。」吉普賽女巫似乎終於察覺到空氣中略顯詭異的氣氛,伸手拿起糖罐,便給鄭清的咖啡杯里倒了糖粉:「我幫你。」
鄭清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點著頭,沒有吱聲,只是拿起湯勺,默默的攪了起來。攪了一圈又一圈。
蔣玉此時似乎也不著急走了。
她安安穩穩的坐在座位上,端著咖啡杯,笑眯眯看向伊蓮娜:「我也加糖吧。」
伊蓮娜端著糖罐的手臂在半空中停頓了幾飛秒,最終挪向蔣玉的咖啡杯。
「多簡單的事情,」她小聲嘟囔了一句。糖罐里的糖粉簌簌落下。
蔣玉用湯勺攪著加了糖粉的咖啡,小口啜吸著。
「蕭笑最近有沒有找你參謀買禮物的事情?」蔣玉端著咖啡杯,忽然問了鄭清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年輕公費生一臉茫然:「什麼禮物?」
「上節歷史課上,司馬先生沒有點他起來回答問題。」伊蓮娜在一旁提醒了一下。
沒有點名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這跟禮物有什麼關係。
鄭清完全弄不懂兩位女巫在聊什麼。
「唔,他沒問過我。」鄭清決意不在兩位女巫面前露怯,所以順著她們的語境含糊回答之後,補充道:「最近獵隊的事情有點多,他一直比較忙。」
兩位女巫對視了一下,眼神中分明帶著一絲憐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