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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林的,你狂什麼狂,還真把自己當成了氣候,你一個東北的地頭蛇敢跑到我們東山省撒野,真當我們東三省沒人了是吧,老子就在這兒告訴你,這次你有來無回,三個億的賞金足夠你死千百次了!」
電話里,傳來董一龍低沉憤怒的咆哮聲。
林昆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眼前的褚大寶已經被驚得渾身汗水濕透,他滿臉恐慌,嘴唇哆嗦的看著林昆,「林,林老大,求……求求你別殺我,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我,我就是一個跑腿的啊……」
越說,聲音里越帶著哭腔,拋開此時冰冷的殺戮而言,褚大寶此時的模樣有著一股子詼諧,剛才還是那麼得瑟張揚的江湖大佬一枚,這會兒慫的就跟三孫子似的。
林昆鬆開了抓著褚大寶的手,回過頭向愣在那兒的謝勇光看去,道:「你不是要為你姐和你姐夫報仇麼,交給你了。」
林昆將烏金色的鬼畜軍刺遞到了謝勇光的面前。
謝勇光猶豫,他收回目光落在林昆的臉上,又一點點的向下,落在林昆手中的軍刺上。
他有過軍旅生涯,雖說只是當的普通步兵,但對軍隊裡的刺殺器械也是接觸過不少。
謝勇光伸手過來,一把接過了鬼畜,握在手裡沉甸甸的鬼畜,讓他心中一陣驚訝,這鬼畜的重量比普通的軍刺至少重了三倍不止,而且他的大手握在上面,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浸透骨子般的冰冷。
謝勇光低下頭再次打量手裡的軍刺,陽光照耀在上面,仿佛一下子被吸噬了一般。
「你,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褚大寶驚慌的看著謝勇光,身體緊緊的靠在車上。
謝勇光抬起頭,瞳孔里射出兩道冰冷幽怨的光芒,握著鬼畜的手猛地向褚大寶炸下來。
褚大寶已是深陷絕境,但求生的意識還在,馬上揚起手抓住抓住了炸下來的鬼畜,就聽噗嗤的一聲輕響,掌心被洞穿,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一聲慘叫,緊接著另一隻手伸過來,抓在了謝勇光的脖子上。
褚大寶能作為東山省江湖上一霸的董一龍的四大手下之一,肯定是有其過人之處,看他的樣子絕對不是一個足智多謀的智囊,那必然就是一個身手不凡的高手。
剛才被林昆完全壓制,此時對上謝勇光,褚大寶完全展現出了他強悍的氣勢,手掌被洞穿又如何,另一隻大手一下子扣在了謝勇光的脖子上,他用力的一掐,謝勇光頓時窒息的有喘不過來氣,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同時握著鬼畜的手繼續向下用力,想要透過褚大寶的手扎入他的心臟。
「哼,就憑你這兩下子,也想殺了我!」褚大寶面露猙獰,胳膊上青筋暴突,掐的謝勇光的脖子都要斷了。
眼看著謝勇光就要被掐得斷了氣,這時突然一道冰冷的光,從褚大寶的喉嚨上掃了過去,褚大寶整個人立馬怔住,一股子熱血從喉嚨里噴出來濺在了謝勇光的臉上。
撲通!
褚大寶的屍體倒在了地上,殷紅的鮮血流出,他整個人抽搐了兩下便全無生機。
鐺啷……
鬼畜掉在了地上,謝勇光兩隻手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腳下一個不穩,一腚墩兒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了好一陣,那憋得發青的臉色才緩了過來。
林昆揀起了地上的鬼畜,居高臨下的看著謝勇光,謝勇光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懊惱難看。
林昆道:「以前當過兵吧。」
謝勇光點點頭,「當過五年的步兵。」
林昆道:「怕是從來也沒上過戰場殺過人吧?」
謝勇光道:「抗災救險榮獲過二等軍功章。」
林昆道:「一個真正有血氣的軍人,必須經過戰爭的洗禮,面對大自然的災難,再堅毅的內心也會蒙上一層恐懼的陰影,你現在就是在這片陰影里走不出來,所以當你握著殺人兵器的時候強烈的沒有自尊心,你以為你憤怒了揮出去的一道,其實卻帶著不敢面對的猶豫。」
謝勇光望著林昆,目光里詫異而又敬佩,口中不自覺地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林昆語氣冰冷地道:「你的心裡有仇恨麼?」
「有……」
「有怒火麼?」
「有……」
「有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