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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侄,你看這樣可好?」
在書房裡,李青囊去過石獨秀手中的青玉葫蘆,對楊顯道:「這九顆精血丹既然是寒林城中的百姓所煉,那麼就將它們用在寒林城倖存百姓的身上。」
他向楊顯解釋道:「如今寒林城中倖存百姓已經被我們安排到了一個地方,保證他們衣食無憂。」
旁邊的石獨秀道:「過幾天我們會在哪些倖存的孩子中挑選幾個收為我醫家弟子,若是有資質好的,那便將這精血丹用在他們身上。」
楊顯道:「如此也好,倒是讓諸位李前輩費心了!」
李青囊搖頭道:「在青州地界出現了這樣的慘事情,本來就是我醫家之過,如今我們也只是將功補過而已。」
旁邊的一名複姓公輸的長老聞言道:「這寒林城的事情我藥山固然有錯,但根源還在這大王朝之上,若不是朝廷不作為,對滿城災民不聞不問,這天命教也不會有如此大的膽子殺人煉丹!」
這名長老厲聲道:「不是我故意為藥山撇開干係,寒林城這件事,七成過錯在天命教,兩層在大周朝,最後才是我藥山失察之罪!」
他怒氣沖沖道:「整個青州連年大旱,百姓流離失所,饑民易子而食,這大周王朝非但不派人前來賑災,反而將捉拿造反的災民為第一要務,對災民卻不管不顧!這樣的王朝要他作甚,乾脆反了算了!」
李青囊臉色一沉,「放肆,『造反』這個詞也是你能說的?還不快退下!」
公輸長老擰著脖子道:「你就算是罰我,這句話我也得說完!」
他大聲道:「若是隱學當政,梅先生總理陰陽,天下絕不至於到了如今這步田地……」
「退下!」
不待公輸長老一句話說完,李青囊大袖一揮,一股勁風飛出,瞬間將公輸長老定在了當地,張口結舌,再無法發聲。
隨後勁風力道不減,將他帶的雙腳離地,整個人如同一根木樁一般向門口飛去,剎那間飛出書房落在了大院之內。
「將他關進祖師堂,三天後在放出來!」
李青囊將公輸長老一袖掃飛之後,轉身看向楊顯,「公輸長老脾氣暴躁,直腸直肚,讓賢侄見笑了!」
他正欲再說些什麼,忽然耳朵動了動,臉色微微沉了下來,轉身向石獨秀道:「獨秀,山下怎麼來了這麼些人馬?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李青囊與楊顯此時所在的書房正處於藥山的半山腰,距離山腳處少說也有五六里地,但山腳下的一切動靜去瞞不過李青囊這位大宗師的感知,他既然說山下有動靜,那定然會錯不了。
就在他這句話剛剛說完,便看到一道焰火從山腳不遠處沖天而起,在高空中爆散成一根根金針形狀。
「好大的膽子!」
看到焰火的形狀之後,李青囊嘿嘿冷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圍我藥山!」
旁邊幾個長老也都是一臉怒色,紛紛道:「好大的膽子,什麼人來我藥山撒潑來啦!」
楊顯見狀,沉吟片刻道:「當是朝廷中人!」
李青囊奇怪道:「你是如何判斷的?」
楊顯笑道:「我前幾日曾將出面斬落過三皇子的束髮金冠,並向他自報姓名出身,如今三皇子雖然已死,但有關我的消息應該是已經傳到了中州,這都十來天過去了,算算時間,他們也該來找我了!」
楊顯邊說邊走,邁步走出書房,「這幾天行路,我一直沒有隱藏我的行跡,今日他們圍山,沖的是我,而不是諸位。」
他幾步邁出,便出了存身小院。
李青囊所在的這個小院子依山而建,在院落十幾丈處便是懸崖峭壁,楊顯出了小院,徑直走到懸崖邊上,向下看去。
只見山腳下的小路上正有一隊人馬緩緩行進,因為山高路遠薄霧冥冥,遠遠望去,山路如白練,行人如蟲蟻。
山路山這隊人馬堪堪走到醫家山門牌坊處,便被領頭的一名綠袍中年人抬手喝停。
也就在他們剛剛止步,石獨秀已經從牌坊後面走了出來。
「這位將軍,不知來藥山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