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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匈奴大單于帳下田榮!」田榮端坐在椅子上,話說得不緊不慢。好像此時他不是在漢境的武泉城中,若是在草原的氈房裡和幾個要好的牧人飲酒。
「你……!好啊!趙信!本監軍就知道,你們這些匈奴人都是養不熟的狼,現在匈奴大軍在外,你們打算策應是也不是。」這位王監軍明顯缺心眼兒,此時他最應該做的是拔腿逃走。而不是在這裡戟指亂罵!
田榮這一手真夠陰險,既然亮明身份。那趙信無論如何都要在反或不反之間做一個權衡。反!有了田榮剛才的許諾,已然足夠的動心。
不反,不反的話後果更加嚴重。本來漢軍已經對他們極度不信任,如果再傳出他與匈奴奸細田榮一起喝酒。那不被立即鎖拿都是怪事,現在是戰時誰管你是不是冤枉的。
田榮不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趙信。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趙信的腦中天人交戰,腦袋上的青筋蹦起來多老高。手中的酒碗被攥得吱吱直響。
那王監軍見趙信如此模樣,居然二百五精神大爆發。對著手下喝道:「來人,將這些匈奴人都給老子拿下。敢於反抗,格殺勿論!」這哥們生動詮釋了蠢字原來是這麼寫的。
此時他的手下只有三人,趙信加上喝酒的手下有六人之多。這還不算田榮主僕,雖然這三人手中都有兵刃。但你以為桌子上的解手刀捅不死人?這些切肉小刀都磨得飛快,油膩肥嫩的羊肉切割起來毫不費力。如果用它們來捅人……!
「頭人,反了吧。落到這些漢狗子手裡沒個好!」暴躁的絡腮鬍子首先站了起來,解手刀已然倒窩在掌中。
「是啊!頭人,今天要是被抓了定然沒個好。說不得性命都交代在這裡。」其他的部眾附和。
「好啊你們,果真……啊!」那王監軍還待喝罵,臉上的肌肉突的一陣扭曲。再看田榮已經將一柄匕首插進他的肋下,鮮血好像噴泉一樣滋滋湧出。
隨著滴滴答答的鮮血,王監軍的身子迅速脫力。田榮匕首連進連出,在肋下緊著捅了幾刀。王監軍的身子慢慢軟到。仿佛破布口袋一般堆到了地上。
還沒等趙信發出命令,聞見血腥味兒的幾名匈奴人好像餓狼一般撲向了那兩名軍士。耳中「噗」「噗」聲響個不絕,兩名軍士各被兩三個人壓著。胸腹之間也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最慘的一個腸子都被捅出來流了一地。
整座包間裡。已然充滿了刺鼻的血腥味兒。在門口趴著門縫兒觀瞧的店老闆,嚇得雙腿發軟連逃走都忘記了。褲襠已然全濕了,想逃走兩條腿好像灌了鉛。挪都挪不動,一回頭卻見到一雙餓狼似的眼睛。沒等張嘴喊,脖子一涼鋒利的匕首已然划過了喉管。大口的鮮血順著張開的嘴噴湧出來。身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抽搐不止。
「趙信兄弟,你沒有選擇了。殺了監軍,形如反叛。即便是你在長安那硬得要命的靠山也保不了你。只有跟著我反出武泉,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殺了我。繼續效忠大漢,不過我提醒你別到了被砍頭的時候,後悔今天的決定。」
趙信看著滿地的的鮮血,還有新鮮的三具屍體。又看了看已然雙目赤紅的幾名屬下,牙齒緊咬了咬道:「他娘的,不再受這窩囊氣。反了他娘的。不怕死的跟著老子反出武泉,有富貴大家一起享用!」
「好!」幾名匈奴屬下紛紛舉起手中滴著鮮血的解手刀,狂呼亂叫形似瘋子。
「好,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從背後衝擊武泉關,只要將關門打開。放大單于的大軍進來,你便是頭功一件。」田榮見趙信終於答應,連忙在一旁布置。
眾人下了樓,店小二早就嚇得不知道鑽去了哪裡。整座店鋪居然空無一人,眾人也不理會。徑自走到戰馬跟前,解下韁繩翻身上馬揚鞭便向軍營馳去。
蘇建剛剛擊退了一波匈奴人的進攻。武泉關前留下了數百具屍體。而長城上是守軍,也被匈奴軍卒殺傷不少。尤其是那些神出鬼沒的射鵰手,射殺了許多低級的軍官。蘇建不得不在統計傷亡之餘,火線提拔了許多人充任軍官。
「校尉大人。這一個上午便傷亡了三百餘人。援軍什麼時候到,看對面這陣勢根本不是小規模的襲擾。根本就是大規模的入侵,你看那連綿不絕的氈包。怕是有十萬人啊,咱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