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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天放,是一個扎紙匠。
自打我記事兒以來,我就發現自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我的屋子裡面,貼著不少奇怪的黃符,在我的柜子裡面,則藏著一個爺爺親手紮成的紙人!
這紙人製造的惟妙惟肖,是一副新娘子的打扮,身上穿著大紅的衣服,臉上的妝容畫的極其精緻,只不過唯一一點,就是雙眼空白,並未點睛。
紙人不點睛,這是我們扎紙匠的規矩。
每天夜裡,我都必須要跟這個紙紮新娘大被同眠,一日都沒有落下過。
並且,在我出生後,每到逢三的大年夜,爺爺都讓我身穿壽衣,與這個紙紮新娘躺在棺材裡面,度過大年夜!
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做。
每當我問起的時候,爺爺的臉色就格外的暗淡,也不跟我過多表明,只是囑咐我,一定要按照他說的做。
尤其告訴我說,千萬不要去點這紙紮新娘的眼睛!
事實上,我也一直謹聽爺爺的教誨,對於這紙紮新娘諱莫如深,還專門用黑布,將它的眼睛給蒙了起來。
可千防萬防,我萬萬沒想到,還是出事兒了。
我清晰的記得,那一天是我剛過完九歲的生日,爺爺因為有一場喪事兒要辦,把我留到了家裡。
雖然說我們家是做喪葬生意的,但那個時候農村的孩子,對於這些喪葬紙紮物件兒並沒有多少的懼怕,爺爺走後,一群同村的小夥伴,就過來找我玩。
一群人玩的累了,全部都到了我的房間裡面休息。
他們沒有見過那些符籙之類的,都比較的好奇,一個個摸來摸去,但大多還比較膽怯,不敢去亂動。
但在小孩的人群裡面,一定有一個孩子王,屬於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是上樹掏鳥蛋,下水摸蝦的帶頭人。
我們這群孩子裡面的頭頭,就是一個叫王虎的孩子。
他比我們大兩歲,生的身高體胖,再加上父親在村里開了個小超市,家底比較殷實,所以膽子特別大,性格也比較強勢。
一群人正在屋子裡面玩著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爺爺藏在我衣櫃裡面的紙紮新娘給拿了出來,然後跟一群孩子在那裡壞笑著把玩。
我見這種情況,連忙上前阻止,但胖虎卻伸手把我扒拉到一旁,然後嘿嘿壞笑著問我:「天放,村里人都說你沒爹沒娘,這該不會是你爺爺給你做的紙人娘,讓你每天晚上都抱著睡的吧?哈哈」
「你別亂動!」
我說著就要還上去搶,但王虎一個眼色,就讓其他小夥伴把我給拉到了一邊,然後控制住了我。
「奇怪,這眼睛的位置,怎麼是空白的?不畫眼睛,你這夜裡抱著不害怕嗎?」
王虎壞笑著說了一句,左右看了看,然後走到我的床頭櫃旁邊,翻找出來一個紅筆,就準備往上塗畫。
「虎子!」
我一看他這舉動,立馬就著急了,也不管不顧,沖他怒吼道:「別亂動,更別亂畫眼睛!不然要出大事兒的!」
「出什麼大事兒?怎麼,這紙人還能吃了我不成?」
王虎翻了個白眼,道:「你們家是做死人買賣的不假,但你虎哥我馬上初中了,學過科學課,這都是封建迷信,我才不信呢!」
說著,拿著紅筆嘿嘿一笑,一副惡搞一樣的樣子,不顧我的阻攔和反對,就在那紙紮新娘的眼睛上面,塗抹了起來。
他畫完之後,將紙紮新娘面朝我,道:「怎麼樣?這樣一畫,是不是更像是真的了?是不是比之前好看多了?!」
我與紙紮新娘對視,心中莫名一緊,雖然爺爺沒有告訴過我,一旦這紙紮新娘點睛之後,會有怎麼樣的下場,但我總覺得,要出大事兒了!
突然,我就發現那紙紮新娘被畫出來的眼睛動了動,似乎還帶著十分古怪的目光。
甚至塗抹清晰的紅色嘴唇,都勾起了一種十分詭異的笑容,好似突然活了一樣,讓我渾身一僵,整個人都突然失神!
「天放?!」
正當我愣神之際,王虎的聲音將我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