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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詹余正在清心殿休養生息,突聞窗外傳來了蠱真人的笑聲,他立刻起身相迎道:「真人,今日喜從何來?」蠱真人眼中喜色難掩,興奮道:「為兄已從師尊處借來先天靈寶,不日你我便可出九岳山狩獵大羅!」
「我道師弟今日怎在盤王宮停留了如此之久,原來是向師尊借寶狩獵大羅,如此好事怎不知會師兄一聲?」一身穿錦袍的修長身影出現在了清心殿的門口,並不請自來地直接邁步入殿。
蠱真人眉頭一皺,面露微怒道:「你跟蹤我!」
「萬蠱師弟此言差矣,師兄向師尊問安,偶遇師弟借寶怎麼能叫跟蹤呢。」金蛇仙君極善表情管理,面上始終掛著如春風一般的微笑,他見蠱真人身後還有一人,不由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山野道人詹余,見過金蛇仙君。」詹余感覺這倆師兄弟間的氣氛有點僵,回話後便不再多言,但他心中卻暗道金蛇仙君這張臉簡直就是邪魅狂狷的寫照,論俊美或可與孔宣一比。
「哦」金蛇仙君的聲音不急不緩,透著股優雅,仔細打量著詹余,略帶疑惑道:「小兄弟法力精純,根基渾厚,可不像是散修?」蠱真人最是見不得自己這師兄拿腔拿調,將詹余擋在身後道:「我萬蠱的貴客,自然有其不凡之處。」金蛇仙君似乎聽不出師弟言語中透露的不滿,不再關注一介太乙,話鋒一轉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師弟,你我都是大羅,當知殺死大羅金仙之難,你已從師尊處借來靈寶,再有師兄為助力,方是萬全之策。」
「我已有了助力,便不勞師兄費心了。」蠱真人直接拒絕道。金色仙君有些詫異,再看自家師弟身後的道人,哭笑不得道:「師弟不會找了個太乙金仙為助力吧,何況這小子還有傷在身,大羅之下皆為螻蟻,這道理師弟竟然忘了,真讓師兄不知該怎麼說你。」詹余無奈一笑,這真是殃及池魚,此時他忽然明白蠱真人為何如此反感自家師兄,這金蛇仙君看似風度翩翩,臉上一直帶著和煦的微笑,可骨子裡卻滿是高傲。
大羅之下皆為螻蟻,信不信我拿誅仙劍符,一符拍死你。蠱真人這時也懶得再與金蛇仙君交談,直接逐客道:「師兄還是請回吧,待我下山歸來,定以喜訊相告。」金蛇仙君依然面不改色,只是應聲道:「那師兄就等著師弟的好消息了。」待金色仙君離去,蠱真人露出無奈之色,頗為抱歉道:「見笑了」詹余趕緊擺了擺手,人家師兄弟的事,他也不好說什麼。
蠱真人揮手將清心殿門關上,認真道:「不管其他,咱們商議一下狩獵大羅的細節,我可不願讓某些人看笑話。」詹余狠狠點了點頭:「正該如此。」
「哈哈哈」兩人相視而笑。出了九岳山護山大陣,天空都有些灰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腳下的泥水混著暗紅的血液,枯敗的草叢藏著腐爛的肉屑,千瘡百孔的山頭托著肆虐的野火,這皆是巫妖之戰留下的痕跡,處處透著壓抑。
黑雲中游弋的雷龍撕裂了蒼穹卻送不下一縷陽光,地穴中竄出的陰風裹挾著業煞如刀子一般剔刮著萬物。
詹餘下意裹緊了身上的道袍,在這被劫氣所染的天地待久了,總會滋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暴虐,接著他定神遠眺,向著上次被大羅襲擊的地方遁去。
在他離開不久,蠱真人也下了山。
「殺」一入戰場,詹余便大吼著殺將出去,真是虎入群羊一般,一柄來自妖族的鈞天神斧專殺妖將,一對親手煉製的大五行神梭更是神出鬼沒,一圈遊走下來,身邊已無妖兵。
戰場之上出現這麼一位太乙高手,立即吸引了諸方目光,見多識廣之輩更是認出了其手中的鈞天神斧。
巫族修士拿著妖族高層獨有神兵大殺四方,這一下算是炸窩了,巫族修士見了士氣大震,妖族兵將見了分外眼紅。
這一刻,詹余好生體驗了一把萬眾矚目的感覺,他煞費苦心的如此張揚,便是為了吸引妖族大能的關注。
看了一眼妖屍遍野的戰場,他停下了手中的大斧,靜靜等著魚兒上鉤。
「忒那野修竟敢殺我妖兵,吃我一刀!」一拖著長刀的妖族大漢如奔雷一般襲來,這大漢面黑似鐵,一雙貪婪的眸子緊盯詹余手中的鈞天神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