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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山頂,大羅背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相坐對晤。
白衣道人率先開口道:「怎不見陰陽與乾坤兩位道友?」
黑衣道人並未回答,而是問道:「老友,你看這洪荒之中誰可稱尊坐祖?」
白衣道人答道:「大羅金仙者皆可稱尊坐祖。」
黑衣道人搖頭道:「天下能稱尊坐祖者,唯你與我爾,其他的不過是冥頑不靈之輩,這也是今日只有你與我在此的原因。」
白衣道人道:「道友高贊。」
黑衣道人回憶道:「當年,我們合力共誅神逆,揚眉與乾坤道友封禁虛空以作牽制,你我合陰陽、乾坤兩位老祖之力共擊神逆,那一戰真是暢快!」
白衣道人道:「那神逆實力確實強大,有滅世大磨護身,我們竟一時攻之不下。」
黑衣道人道:「最後還是陰陽老祖以太極圖定住神逆,你以盤古幡傷其要害,我才有機會將其一擊斃命!」
白衣道人道:「道友那一槍,真是驚才絕艷,我不如也。」
黑衣道人道:「道友過謙了,那一戰之中,你與我出力最多,也最能體會那神逆之強大遠非大羅金仙可以比擬,也正是那一戰你我皆看到了道之所在。」
白衣道人道:「那獸皇之體確實非凡。」
黑衣道人道:「你瞞不過我的,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滴水不漏,但我知道你定然從那一戰中悟到了大羅金仙之後的道!」
白衣道人依然平靜道:「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黑衣道人道:「今日我只想告訴你,不止你看到了道,我也看到了道,你我上一量劫中未分出勝負,這一個量劫怕是要決勝負了。」
白衣道人道:「勝負有意義嗎?」
黑衣道人道:「勝負沒意義,但決勝負的過程很有意思不是嗎?」
白衣道人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
黑衣道人道:「東方有你的道場,今日之後我將於西方悟道,期待你我決出勝負的那一刻。」
說罷,黑衣道人的身影就這麼漸漸消失好像沒來過一樣,徒留白衣道人一聲嘆息。
此時有一個天仙境的小妖怪,剛好轉身離了西崑侖,繼續在洪荒中奔波。
人最大的錯覺就是我以為,穿越者總覺得自己肯定有機會與土著大佬掰腕子,卻沒想到隔著億萬里,便被大佬一個小計謀的餘威干趴下了。
以前是覺得實在沒必要冒險,老老實實抱個大腿,超然物外的苟著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如今情況有變,既然已經深陷局中,那種種顧忌也就沒有必要了。
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
在大劫之中,你深入局中,見招拆招,有風險;但你毫無背景,老老實實閉關修練,結果在大佬戰鬥的餘波中粉身碎骨,也是一種風險,興許後者的風險還更大些。
詹余並不是一個缺少冒險精神的妖怪,這一點從孤身十萬年南下便可以看出來,他修為停滯的時間已經夠久,若是一個量劫都如此,頂著天仙的修為東躲西藏,他會瘋。
真正的修士不懼艱難險阻,多災多難,唯知難而進、迎難而上,才是難能可貴。
西崑侖至不周山之間有一山,名曰:涿光山,其上多松柏,其下多棕檀,山間多溪流,乃西方大河的發源地。
這座山是處在不周與崑崙之間最大的一座山,詹余前往西崑侖時路過此山,曾特別留意過,如今他又來到此山,想要拜入麒麟族勢力,求得天仙之後的修行功法。
涿光山離不周山不算遠,但離崑崙山更近,麒麟族默許了西崑侖的存在,但不等於不管不問,這涿光山就是麒麟族埋下的眼,時刻觀察者西崑侖的動向。
故而此山山主是麒麟族中的火麒麟一脈,據說是位太乙尊者,在洪荒大地金仙多稱仙君,太乙金仙多稱尊者,大羅金仙可稱道尊。
如此要地,自然也比普通的崇山峻岭更具有吸引力,有散修進不了西崑侖,乾脆轉頭加入了涿光山,這樣的例子並不少,詹余也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
涿光山方圓近百萬公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