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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買來的宣紙,鋪在被切割支離破碎的畫卷下面,撕掉油布跟蠶絲,只保留一層墨軒紙,上半部分完好無損,下半部分蠶絲線抽出來,又被水漬侵蝕,已經慘不忍睹。
拿出調製好的染料,用細毛刷子,在宣紙上塗抹,整張宣紙,跟上面的畫卷,完美的貼合在一起。
每一個動作,細小甚微,如同輕輕撫摸嬰兒嬌嫩的皮膚,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宣紙上面出現淡淡的影子,像是刻印上去的一般。
接著,將整張宣紙放入旁邊水流之中,反覆沖刷。
上面的顏色越來越淡,從水中撈出,平鋪在方桌上,這種宣紙耐水性極強,紙張中蘊含了妖獸的皮毛,遇水之後,自動將其吸收。
宣紙一點點瀝乾,半幅山河圖,出現在在眾人面前。
「這」
狂老一個趔趄,當著他的面,做出一張假畫,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他們狂家每一幅畫,經過精雕細琢,方成畫卷。
柳無邪倒好,用了一堆不知名的東西,加上一些奇怪的染料,竟然拓印出來一份一模一樣的畫卷,如何不驚。
「嘶嘶嘶」
四方傳來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眼前的一幕,超出他們的理解,作假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超乎常理。
杜明澤有扇自己耳光的衝動,沒想到今天栽了這樣一個大跟頭,傻子都能看出來,肖明義購買的這幅畫,正是用這種手段拓印下來,高價售出。
「雷濤,你告訴他們,剛才購買的材料,花費了多少金幣。」
柳無邪擦了擦手,一臉戲虐之色,目光橫掃一圈,淡淡的說道。
「回公子,一共花費了六個金幣。」
雷濤拿出材料清單,上面寫著明碼實價,柳無邪說十個金幣,倒也合情合理。
「六個金幣製造出來一幅畫,賣出去一百萬。」
人群傳來一聲驚呼,超過三倍的利潤,足以讓人鋌而走險了,十六萬倍的利潤,何止是暴利,簡直跟掠奪一樣。
肖明義無力的坐在地面上,身體癱軟,整個人如同魔怔了一般,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沒有人勸慰,因為他們也沉寂在震驚當中,一時半刻無法甦醒,中間的差距,足以擊潰一個人的信心。
薛仇還有萬一春,連連後退,不敢正視柳無邪的雙眸,今天活見鬼了,他們出門的時候好好的,怎麼出現這種事情。
「這位公子,不知怎麼稱呼?」
狂老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震撼,已經意識到錯誤,此畫的確是假的,他竟然被蒙在鼓裡,等回到家族,查明原因,這幅畫到底從何處流出。
不找出來,以後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危機的是狂家名聲。
「柳無邪!」
輕輕鞠了一躬,狂戰雖然暴躁,還算恩怨分明,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很是難得。
「柳公子,我為剛才說過的話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有機會來我們狂家做客,交流畫術。」
狂戰不願多留,儘快趕回去,調查此事,市面上一定還有類似打著狂家的名號,販賣各類假畫。
「有機會晚輩一定登門拜訪。」
柳無邪謙謙有禮,狂戰對的他好感大增,自始至終,堅持自己的底線,又不咄咄逼人,單憑這份心性,就讓狂戰敬佩。
「告辭!」
帶著白衣青年,人群自動讓開,兩人快步離開千璽商會。
「雷濤,留下六個金幣,我們走!」
掃了一眼肖明義等人,柳無邪懶得跟他們糾纏下去,讓雷濤扔下六個金幣,算是賠償這幅假畫,揚長而去。
丟下六塊金幣在肖明義的腳邊,雷濤屁顛屁顛跟在身後,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對柳無邪的態度,越發恭敬。
花費一百萬金幣買來一幅畫,價值六個金幣,肖明義如同天堂墜落到地獄,一根根青筋爬上面孔,整個表情猙獰恐怖:「小子,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要親手殺了你。」
可惜柳無邪聽不到了,帶著雷濤早已進入另外一座長廊,繼續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