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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想歸想,葉更一可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傷口撒鹽行為。
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聽住友晝花繼續往下講述。
時間仿佛被拉回到了半年前的那個雨夜。
窗外的電閃雷鳴仿佛還在耳邊迴響。
那天晚上,住友晝花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一團厚重的霧氣所籠罩。
不過,身為照顧夫人衣食起居的女傭,責任感驅使著她強打起精神,拖著疲憊的身軀,掙扎著從床上爬起,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餐廳里,那個前來借宿的男人正悠閒地坐在餐桌旁,享受著美味的早餐。
他的神情自在,仿佛完全沒有受到陌生環境的影響。昨晚的睡眠質量,看起來也相當不錯,臉上沒有一絲疲憊的痕跡。
住友晝花在心裡暗暗嘀咕:
「這傢伙倒是挺會享受的,完全沒有客人的侷促。」
就在這時,男人再次提起了那場大火,那語氣輕描淡寫的,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這番態度,瞬間點燃了住友晝花和小蓑夏江心中的怒火。
小蓑夏江更是氣得臉色鐵青,手中的餐叉在盤子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響,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住友晝花則是瞪著男人,語氣冰冷地呵斥對方不識好歹。男人似乎是沒想到兩人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愣了一下後隨即露出笑容打了個哈哈,說都是自己不好,讓兩人別往心裡去,還說自己這就收拾東西走人,不會再打擾她們。
小蓑夏江自然不做挽留,直接讓住友晝花送客。
兩人走到門口時,男人突然轉身對住友晝花說道:
「對了,剛剛忘記這裡有個包裹,是我送給你們收留我一晚的謝禮和賠罪禮物。請你轉交給小蓑夫人。」
住友晝花皺了皺眉頭,本能地想要拒絕這份來歷不明的「禮物」。
但對方口口聲聲說是『心意』,贈送的對象也是夫人,自己實在沒立場拒絕。
就這樣,男人將包裹塞進了她的手中後,轉身離開了別墅。
看著手中的包裹,住友晝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打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當她拆開包裹的那一刻,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繩結還未完全解下。
包裹的封口處便被裡面的某種液體浸濕,並散發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鐵鏽味道。
住友晝花將包裹放在地上,好奇心驅使她繼續探索。
也就在包裹完全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黑的果凍狀液體突然癱軟而出,濺到地板上的同時,也濺在了住友晝花的臉和衣衫上。
「啊啊啊」
她驚恐地尖叫起來。
不承想,一團濃稠的液體剛好落進了她的嘴巴里。
住友晝花只覺得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令人作嘔。她想要吐出來但已經來不及了,那股液體已經順著她的喉嚨滑了下去。
幾個呼吸過後,她的喉嚨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扼住了般變得異常嘶啞和微弱,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緊緊地掐著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同時她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感官中的呈現就是玄關的燈光變得昏暗起來,仿佛有某種陰影正在悄然蔓延。
那些在地板上攤開的凍狀粘稠液體,那一瞬間也仿佛受到了某種邪惡力量的驅使,宛若一根根線條的紅色蟲子從裡面游出,蠕動著,爬行著,令人毛骨悚然!
住友晝花想要逃跑,但她的身體卻像是被凍結般僵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接著,那些細若遊絲的蟲子迅速爬上了她的身體,鑽進了她的口鼻,穿透了她的皮膚。
神經遭受到破壞,住友晝花甚至感覺不到疼痛,意識便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聽到住友晝花叫聲的小蓑夏江聞聲趕來玄關。
然而,由於心絲蚴蟲過於細小,距離尚遠的她並沒有留意到那些可怕的蟲子,只看見住友晝花癱坐在一團黑色的粘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