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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後的傍晚。
白蘭地開著車,載著副駕駛的安室透在晚高峰剛過的馬路上穿行。
「這次行動的目的是什麼?」
「去收賬。」淺倉真先是簡明扼要地回答,隨後補充解釋:
「下面的分析師告訴我,有個借了我錢的企業經營出現了意外狀況,如果不提前去的話,他們可能就還不起錢了。」
「欠了多少?」
「八億。」
八億,對於絕大部分家庭來說無疑是筆天文數字,然而放在規模龐大的組織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這個時候,如果換了其他人跟著白蘭地一起前去執行任務,那他多半會生疑。這和最開始那場比起收賬更像是納投名狀的行動可完全不同。
現在這次行動純粹是衝著錢去的,而八億,價值雖大,但顯然不值得白蘭地這個級別的幹部親自出馬,其中多半是別有陰謀。
然而,在安室透這個做習慣了各種雞毛蒜皮小事的人眼中,這不過是白蘭地的又一個心血來潮。
還記得最開始說過的白蘭地碼頭卸貨也不忘喊上他一起嗎?這八億總比那活看起來要符合白蘭地的身價一些。
「白蘭地對波本的信任,是不是太過了?」
作為暗中的保護人員,獨自開車的赤井秀一想得更多,他的視線透過車窗,目光落在前方一輛普普通通的豐田車上。
不坐保時捷的琴酒,還真是完美隱藏在了市井之中,那些看習慣了保時捷的人,怎麼都不會想到琴酒這個殺神會出現一輛普通車裡。
「以他這個地位的幹部來看,應該不會對某個特定的人掏心掏肺才對。」
在赤井秀一的眼中,白蘭地對波本的態度簡直可以說是耳提面命,幾乎任何時候都帶著他一起行動,這個待遇,即便說是在培養接班人都不會有什麼違和感。
排除這接班人的猜測,赤井秀一本想懷疑安室透會不會和他一樣同為臥底,白蘭地對他如此信任是在設下陷阱,但當初安室透搶著解決綠川光的行動,還是讓他覺得這個可能性並不高。
如果安室透是臥底的話,當時追逐得那麼認真的目的是什麼,不如稍微放放水,把人放跑組織這邊也找不出什麼毛病。
可那時候的他非但沒有表現出故意放水的意向,反正拼命地讓赤井秀一也不得不表現出一副很努力的模樣。
也許是擔心被他搶先一步殺死綠川光......但安室透又確確實實當著他們的面擊殺了目標,儘管那天雨下的很大,但真的槍擊還是假的槍擊,圍觀的人各個經驗豐富,還能看不出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想不透白蘭地會留著這麼個臥底幹什麼?好玩嗎?
思慮一陣過後,赤井秀一決心暫且將這個問題放下,轉而專心留意白蘭地的目的。
白蘭地的目的地是島國一棟少有的高樓,那個經營陷入危機的企業租下了其中兩層作為辦公用地。
「這次過去,不需要帶武器嗎?」
走進電梯,安室透跟在下車時就將一副面具扣在臉上的白蘭地身後,面不改色低聲詢問,他還記得之前去那家金融會社,白蘭地可是在腰間別了兩把微型衝鋒鎗。
「這次的企業,是合法經營的,我不大想硬來。說實話,如果他們是之前那種,我也就不用像現在這麼麻煩了。」
黑吃黑可不會有其他人來多管閒事。
兩人在前台簡單等候了一會兒,然後在前台小姐有些怪異的目光中,等來了社長那邊的許可。
臨經過辦公區域的時候,安室透稍微注意了一下,正在上班的職員基本上沒有偷懶的跡象,精神面貌也不像知曉經營狀況出現問題那般擔憂自己未來的去向的模樣。
這可不像是一個有問題的公司的該有的狀況。
社長辦公室的裝修風格簡單明了,一看就能感覺出其主人務實,迅速的作風。
「您好!面具先生。」
看到淺倉真的到來,坐在辦公室後面那位年輕社長眼睛一亮,起身興奮地請淺倉真坐下。
「不必這麼麻煩,我先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