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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在城兵通過後就不再是那麼擠了,先前避讓在一邊的捕快與申一行人便鬆了口氣。
申被送出來就是報信的,此時見了縣令便算是找到了正主。於是就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他從迴避之處跑出來就先匆匆地做了一揖,然後向著馮潮高聲申訴道:「馬四娘串通野人,大肆劫掠國中良民,請大人速去剿滅亂匪!」
那幾個捕快見狀便是一驚,便趕緊追了上去。責怪此人不通禮數的舉動還在其次,他們更是知道縣官的馬術一般,若是馬兒受驚了可容易出事。
他們上前就各有默契地扯臂按肩,不出一個呼吸就將未作抵抗的申給控制住了,然後幾人再將其向一邊做拉扯。
好在這匹馬也還算是鎮定,除了打幾個響鼻外並無異動,這才讓附近的人送了口氣。在前親自為馮潮牽馬的衛還沉聲叱道:「哪裡來的小畜生?你們怎的將他放過來了?」
幾個捕快自知理虧地便一個勁的賠禮,而申則是重新掙扎了起來,還不斷地叫道:「馬四娘串通野人,大肆劫掠國中良民,家人遣我到公門報信,還請縣令大人相救!」
馮潮先前也是一驚,但在看到那冒失的來人被控制後便放下心。但他終究是自感被衝撞了,自然也沒有給出什麼好臉色,便冷淡地沉聲應道:「哦,知道了。沒看見這麼多人正往那邊趕呢麼?說來你們也真是愛鬧騰,都打到什麼程度了?」
他在說話時並不低頭,彷佛是不屑去看似地,其實是這頭盔沉重比較壓腦袋,低頭會讓他覺得頭皮發疼。而問話也是輕鬆得很,彷佛是準備處理幾個小孩的玩鬧似地。
申聞言雖然覺得不對味,但還是鬆了口氣。等想明白族人即將得救後卻又有些緊張,因為他這才想起不該衝撞縣令。這種情形下再做辯解也是浪費時間,他就只是老實地躬身作答道:「馬四娘串通碼頭那邊幹活的野人,肆意侵害國中良民,他們……」
口齒清晰地幾句話就將交手的過程敘述了一遍,開頭的部分倒是給掐掉了,而且也絕口不提動手的緣由。公門這邊雖然沒有人去問,但多少也知道一些。
這些都是半公開的秘密,有人不去主動提及便沒人會問,對于于己無關的事情上他們自有一套默契。馮潮親自帶人出動就是要將兩邊都啃上一口,揣著明白裝糊塗更方便他下嘴,所以就更是不會去主動提及了。
這時隊列依然在行走,捕快們也就押著申跟在馬側相隨。不過他們也都是有眼力勁的人,在手上施加的力道逐漸就降低了許多,只在姿勢上存個象徵意義。
馮潮興致缺缺地將有所刪節的報案聽完,從頭到尾也沒多問什麼,只是冷笑一聲地說道:「呵呵,本官知道了。」
大戶們從來都未曾做過什麼保密措施,其中內情早就被該知道的人都知曉了,甚至也包括馬四娘。不然那些大戶們又怎麼會失去幫手,又是如何遭到前後夾擊呢?
這些報來的東西乾癟又遭刪減,還只是一個勁地要公門出手相救,所以縣令根本就不感興趣。在草草地應付完後便收回目光,繼續端坐在馬上不發一言。
站在一邊的衛見那報信的還想張嘴,便抬手止住對方的動作,然後出聲打發道:「行了,在後面跟著吧。」
這話既是說給報信者的,也是說給那幾個捕快們聽的。之前就說了是要前往碼頭的,大隊出動當然不是為了遛個彎。既然提供不了更多有用的情報就不要添亂了,只管乖乖地跟在後面就是,等到地方了有的是讓他出力的時候。
長長的隊列不多時便再走過了半條街,只聽得從遠處傳來的聲音起了變化。自港區附近傳來的喊叫和棍棒撞擊聲不再如之前那樣響亮,而是漸漸地地變小了。
這變化所包含的意思許多人都能猜到,只是在行進中不可喧譁,所以大多數人都只是抬起了頭做張望。馮潮對此也有些疑惑,便費力地扭轉了頭,看向了常年負責具體事務的衛。
這個舉動意在詢問,衛從那聲音的變化細節中也聽出了點什麼,正好有了自己的分析。他便拱手稟告道:「有呵斥但無慘叫,有驕縱之氣但無絕望嘶喊,情勢並不是如何嚴酷,只是有一邊撐不住,所以全都降了。」
至於是哪邊降了倒是不難猜,附近聽到這些分析的人都將目光轉向了申。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