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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楊凡給京營的士兵們放了長假,發了福利,讓他們回家過年後,士兵們終於從艱苦的訓練里解脫出來了。
趙永棠本想睡個懶覺,結果,天還沒亮呢,到了吹起床號的時候,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他揉揉眼睛,不僅啞然失笑。
放假了,可以不起來了。然後再度躺了回去。
可是習慣了軍營的作息時間,他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著。索性穿上衣服起來了。拿起掃把去鏟雪。
把家裡的小院子清理乾淨。過年也好有個新氣象。
然後他開始噼柴。這些燒柴都是昨天他去西邊的野山里砍來的。
往返足足六十里路呢。他雇了一輛馬車給拉回來的。儘管腳錢花了一百三十枚銅錢。但是,這一車木柴也足夠燒一個冬天了。
蜂窩煤再便宜,畢竟還是比自己砍的木柴貴很多的。
看到當家的起來了,他渾家也跟著穿衣服起來了。
「當家的,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也不多睡一會。」渾家臉色紅潤,有些害羞的說道。當家的好久沒回來了。這次終於解了思念之苦。
「我在軍營里習慣了,到了時辰想睡也睡不著了。就索性起來噼柴,趁我在家,把柴火都處理好,你做飯用著也方便些。」
兩人一個噼柴一個做飯,吃完了早飯。兩人繼續忙乎到辰時七刻。
這時候,一個人走進了院子。
「趙大哥,過年好啊,今天是三十,我給你帶來兩隻老母雞。」
「馬小屏,你怎麼來了,快進屋,外頭冷。」趙永棠趕緊招呼道。他和馬小屏在長跑中認識,然後被分到了一個伍里。他倆在軍營里比較熟識。「你來就來,拿東西幹啥。」
「過年我來看看你,哪能空手呢。這是嫂子吧。嫂子你拿好,這雞可肥了。燉湯特別好。」馬小屏把兩隻綁著的雞塞進趙永棠渾家的手裡。
她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收下好呢,還是不收下好。不受怕傷了客人的面子。收下又是一份人情。
急得她,一個勁的看趙永棠。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春節來送年禮呢。
「收下吧,都是隊伍上的兄弟,不是外人。」趙永棠對他渾家說道。
他渾家一連聲的道謝,然後把兩隻母雞拿到後廚去了。
這時候家裡都吃完早飯了。孩子們都在地上玩。
老太太趕緊讓馬小屏炕上坐,隨後把鐵爐子打開些,讓屋裡更暖和些。趙永棠的渾家用鐵爐子上的鐵皮水壺給倆人到了兩碗紅棗茶。
這東西就是把紅棗扔進水壺裡煮著,需要喝的時候倒出來就好。渾家還特意放了一湯匙的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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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哥,咱們京營的家屬有好事了,你聽說了嗎。」馬小屏問道。
「什麼好事,這不剛剛發完過年的福利嗎。」趙永棠疑惑的說道。
其實也不怪趙永棠不知道。他就不是京營系統的。他是外人,沒有消息渠道。
京營可不一樣,他們這些人都是世襲的軍兵,都有各種各樣的關係。有什麼事情,涉及到他們利益的,他們第一時間就知道。
朝廷和篩子一樣,閣老們上午定下來的事情,晚上就傳出來了。第二天茶樓酒肆,街頭巷尾都議論紛紛了。甚至有人抄寫邸報賣錢,泄露機密事情,氣的崇禎罵娘。
「定遠伯和皇后娘娘合夥,開了一家羊毛紡織作坊。過了年,就要開工了。」馬小屏說道。
「這和咱們有啥關係呢,咱們都是當兵的。」
「嗨,趙大哥你有所不知,這次紡織廠招人,都要女工,那個場子就沒有男的。聽說,只要是京營的家屬,都可去應聘。一個月基本工資兩錢銀子,除此之外還有計件工資,就是干多少給多少。干好了,一個月能弄五錢銀子呢。我準備讓我老婆去試試。」馬小屏說道。
「啥,女人也能做工,還能賺這麼多錢。」趙永棠的渾家驚呆了。
「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特地給京營家屬的福利。外邊人想來還沒有機會呢。」馬小屏說道。
崇禎這一次是真的打算把京營攏在自己手裡了。除了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