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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後,他下令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出來彈壓地面。
隨著天亮,昨完的那些魑魅魍魎都消失了,只剩下北城到處都是燒成灰燼的房屋,商業街還在冒著屢屢青煙。
但是,有些地方的衝突還沒有停止,不斷有某地被不明人襲擊的報告傳來。錦衣衛人馬過去,搶劫的也會再出來繼續搶劫。
皇帝焦躁的在西暖閣來回踱步。考慮這件事怎麼善後。
絕對不能讓勛貴集團和東林徹底打起來。可是尚書遇刺的事情,還沒考慮清楚該怎麼辦,南苑就傳來了炮聲。
頓時,把他驚得蓋碗茶都摔在了地上,跌的粉碎。
南苑那邊已經鬧了一段時間了。最近宣武軍和京營一直在械鬥。根據錦衣衛的匯報,宣武軍被打死五六百,京營死了一百多。他是比較滿意的。
京營是在楊凡和張世澤的手裡,脫胎換骨,重獲新生的。
現在仗打完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徹底清除楊凡的影響。京營是他的軍隊,不能讓任何人有太多的影響力。宣武軍這支新成立的軍隊也是一樣。
甚至四鎮的兩萬人,也要盡力變成一支,眼裡除了皇帝,誰也不當回事兒的軍隊。
他本來計劃,這一番折騰過後,消除了楊凡對京營、車營等的影響後。把京營、宣武軍,四鎮總兵的部隊,重新整編,再補充一些新兵。重新組建京營。
他計劃,把人數重新恢復到十五萬人左右。並把楊凡從蒙古給他帶回來的戰馬,把京營變成騎兵。
宣武軍躲進兵營,京營是沒辦法的。他認為京營不會攻打軍營,這畢竟和造反無異。等天冷了,讓他們遭點罪,自己在出面過問,責備兵部不作為。然後讓保護部撥款,擴建營房。
這樣各方都會感激涕零,他們怨恨也是互相怨恨。或者怨恨兵部去。自己這個皇帝是他們的救星。
畢竟,張世澤來找他,他是下旨給兵部的,讓把營房還給京營。
但是,兵部拖延不辦,那就不是他的錯,是兵部這些人尸位素餐,不關心官兵的疾苦。
等他們遭了一冬天的罪,在絕望、氣憤、屈辱中等來皇帝陛下的天籟之音,皇帝就會收穫全軍一直愛戴。
可是,他聽到炮聲時,他就知道,這件事也大條了。
張世澤真敢開炮,真敢攻擊宣武軍。
再一聯想,這幾天京城的大亂。他忽然明白了,這是勛貴集團的集體意志。不是張世澤的個人行為。
他慌了,他感覺玩脫了。
現在他已經處於無兵可用的境地。
首先,京營現在的情況,他根本不敢去下令。
他還是躲在後面才不會被動。他出面會把矛盾引到自身上來。
京營的戰鬥力,傻子都知道,宣武軍恐怕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被擊潰。四鎮的兩萬人估計已經嚇傻了,他們根本不敢摻和這些事情。現在就當起了縮頭烏龜。
中午過後,更壞的消息傳來,宣武軍在京營大炮的轟擊下,全軍崩潰。從南苑軍營潰逃。從永定門進了南城。
永定門的守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潰兵衝散了。
永定門的定額守軍是200人,但現在哪有齊編滿員的軍隊,也就八九十人。在那裡靠著牆根兒,閒極無聊的曬太陽,。順便以檢查為名,勒索些進出城門的小民百姓。
亂軍進城後,發現南城一片混亂,兩廣路上好多人在搶劫店鋪。
這些亂軍失去了編制和秩序。沒有軍官看著,他們立刻就激發了搶劫的熱情。
他們都是邊軍,本來就經常開小差,幹些沒本錢的買賣。邊軍欠餉經常拖欠一兩年,他們也得養
家不是。
這些人本來就軍紀渙散,現在趕上這種好事,而且他們還是潰兵。這不正是潰兵該乾的老本行嗎。
於是,南城的潰兵加入到了搶劫的行列。
至於搶誰,那當然是誰有錢,就槍誰了。
南城的窮人多,但也有不少的官吏。很快這些擁有像樣房產的家庭就遭到了潰兵的搶劫。店鋪更是重災區。
按照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