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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兒本來在柱子身邊,乖巧的喝茶,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聽到李延庚的話,微微一笑,放下蓋碗,坐直了身子。
柱子忽然感到這一瞬間,小紅的整個氣質都變了。
「李公子好眼力,這次任務就是我負責的。」紅兒落落大方的說道。
看到紅兒這麼坦誠,李延庚到是有些意外。他只是發現,柱子雖然機靈,但是,從從事細作這個行當來看,他顯得稚嫩。
這麼危險而複雜的工作,是不可能讓他來真正負責的。如果定遠伯就是這樣做事的,也就沒什麼可以忌憚的了。
他也不知道誰是真正主事的人,只是有點猜測,索性詐一下。
女人主事,這需要反向思維,正常是想不到的。
這個時代,畢竟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不管幹什麼都一樣。女人想出頭,獲得信任很難。
雖然不是沒有,但確實是鳳毛麟角。
例如現在正在攻打成都的那個女將軍、女土司秦良玉。西南地區因為特殊的民族和歷史原因,確實有一些女人當家的。例如鎮雄就是一對母女在主政。
酉陽女土司白再香,在遼東戰功卓著。天啟皇帝親封的漢土官兵中軍都督,誥封一品夫人。
沒想到,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居然真的就承認了。
是她善良、樸實嗎。居然這麼容易就詐出來了。
李延庚自己都不信。眼睛眯了起來。
看到他有些不信,紅兒笑笑。紅兒伸手到腰間,拿出一塊腰牌,是那塊特派員腰牌。紅兒盯著李延庚,看著他的反應。
李延庚仔細的看著那塊腰牌,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腰牌,代表什麼。」
紅兒說道:「這是特派員腰牌,也就是說持有這個腰牌的人,就是這件差事的最高負責人。」
柱子奇怪的看著紅兒,驚訝於她怎麼把這麼秘密東西直接拿出來了。而且柱子仔細一看,心裡更加疑惑了,但是他控制著表情,沒有任何反應。m.
李延庚看柱子的反應,能看的出來,他不理解這姑娘為什麼這麼做。
柱子的表情非常真實,以他的段位,看出不是作假。紅兒看了看李延庚,然後把腰牌收了起來。
李延庚拱手說道:「失敬失敬,沒想到真是姑娘。我也是猜測的,隨口一問。沒想到姑娘居然這般坦誠。在下藏頭露尾的,和姑娘相比,真是讓我汗顏。」
紅兒笑道:「身在敵營,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既然我們有誠意和公子接觸,自然就不會來虛的。只要能說的,都可以說。」
李延庚這話接受了,因為他很清楚,這種接觸就一次機會。能否達成合作,一定要表現出真正的誠意。紅兒大氣,說再多的話,不如來點實在的。
「好,本公子也是這個意思,大家既然想談,就開誠布公。姑娘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
談話到了現在,大家都擺明了態度。希望取信於對方。
大家很清楚機會稍縱即逝,都希望抓住這次機會,促成合作。
「公子是想和我們老爺合作,還是想投靠老爺。」紅兒問道。
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這件事決定著雙方合作的性質。不同的回答,肯定楊凡一方對待這件事是不同的。
李延庚沒想到,紅兒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問題。夠直接。
李延庚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給李家找一條退路,雖然現在看著大金搞得不錯,但是,誰也沒有前後眼,誰能保證最後贏得一定是大金呢。」
他看紅兒和柱子都在認真聽,他喝了口茶水就繼續說道:「大明打不過大金,主要的原因就是大明太老了,腐朽了。文恬武嬉,貪污納賄,處在沒落的時期。而大金是新建立的政權,它還年輕,朝氣蓬勃。」
柱子問道:「那你更沒有理由投靠大明了。」
李延庚搖搖頭,說道:「你們不知道大金內部的情況,他們從山林里,才出來二十年不到。一代人都沒有過去,現在就已經受不了棲林人的生活了。尤其是打下了遼東之後。生活翻天覆地的改變,好像窮鬼變成了爆發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