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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失兔心驚膽戰的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四鎮士兵。
「我怎麼看著這些人和前幾天不一樣了。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他睜大充血的昏花老眼,盯著這些人。
這些人整個精氣神看著都不一樣了。還想換了一個人一樣。前幾天還是寫懶洋洋曬太陽的痞子。
現在一個個的氣勢如虹,恨不得立刻就跳上城來,砍幾顆腦袋。索布德氣的紅了眼睛。
「這些天殺的明人,他們用拍賣我們牛羊牲畜的錢,給這些人補發了欠餉。一顆首級五十兩的賞格也都兌現了。現在,這些人都等著砍腦袋發財呢。濟農你看他們傻笑的表情,還有狼一樣的眼神兒。一會開打,他們會和瘋了一樣。」卜失兔暴跳如雷,大吼道:「我們跟他們拼了,這些魔鬼,惡棍、無恥之徒。長生天會懲罰他們的。把所有能拉弓的男人和女人都武裝起來,我要和他們打到最後一個人。」胡明修因為戰功已經升任總旗。
這段時間張世澤接手了山西鎮之後,把原來爛透的軍官全都換掉了。這些各地調過來的軍官都是英國公的門人,他們雖然說不上清廉,但是,至少還講規矩。
做事還有底線,很快基層的立功士卒大批得到了提拔,充任了伍長、小旗、總旗等低級軍官。
士卒們即得到應有的欠餉,又獲得了依靠個人努力實現上升的階梯。立刻就爆發出了極大的積極性。
張世澤也驚訝的發現,不是大明的士卒懦弱,爛泥扶不上牆。而是,世道對他們太不公正了。
付出和回報不成比例。自然沒有人去努力做事。現在,他們有了上升的通道,自然每個人都自動自發的抓住機會。
今日攻城,胡明修的五十人總旗,作為攀登的主力部隊使用。他們都穿著嶄新的鴛鴦戰襖,內里還穿了一層鎖子甲。
這些鎖子甲都是京營繳獲的,楊凡看不上這些破爛貨。和盾牌、兵器、皮甲等都給了四鎮士兵。
他們心情激動的矗立再陣前。前面是十面盾牌,後面是兩架雲梯。這段時間,沒有攻城,一邊是打造攻城武器,一邊是組織戰利品拍賣。
他們並沒有等到出擊的命令。而是看到定遠伯的家丁們抬著一些黝黑的筒狀物來到了陣前。
這些人人都背著十字鎬和鐵鍬。胡明修知道,他們叫做什麼工兵。當的是兵,乾的都是些修路搭橋,挖溝排水,搭建營壘的苦活累活。
不過聽說他們軍餉是真高,好像三倍於普通士兵。胡明修眼看著他們再地上用洛陽鏟弄出小洞,然後把油紙包裹的火藥柱狀物放下去,然後點燃。
轟!轟!轟!一陣劇烈的爆炸。小洞被爆炸瞬間擴大成了一個個土坑。
胡明修和手下看著些人,用鐵鍬把土坑的浮土剷出去,然後把那些鐵桶子傾斜著埋進去。
露出桶口。這些士兵埋好了鐵桶後,把浮土回填。然後澆水,用腳踩實。
胡明修這時候才明白,那些火藥是用來挖炮位的。用火藥炸的速度可太快了,轟隆一下就是一個炮位。
這要是人來挖,至少三方土,得幾個人挖幾個時辰。戰場上瞬息萬變,能快速得修好工事,意義十分重大。
他不僅感慨,這些人幹活這是沒得說,這效率,妥妥得大明第一。在距離城牆一百五十米得距離上,布置好了沒良心炮。
這個距離是精心準備得。因為蒙古人都使用騎弓,很少裝備步兵大弓。
他們拋射的距離,也就一百五十米。所以,這個位置是安全的。而沒良心炮的射程能達到二百多米。
正是,我能打到你,你卻打不到我的距離。一個夜不收,縱馬跑到城下,用鐵皮捲成的喇叭大聲喊道:「城裡的人都聽著,我大軍即將攻城,爾等速速放下武器,出城受降。否則,進攻一旦開始,玉石俱焚,生靈塗炭。悔之晚矣!」沒有人回應他,唯一回應他的是雨點般落下的箭失。
還有斥罵聲。夜不收狼狽的逃回,背上還被射了一箭,好在他穿了一層魚鱗甲和一層皮甲。
箭失被魚鱗甲卡住了,箭頭入肉不深。張世澤嗮笑道:「你就是喜歡搞這些么蛾子,我就知道沒用,他們還抱著漠西蒙古人打過來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