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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已經快瘋了。這些漢人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火器。這些他聞所未聞的犀利火器,直接把輕騎幾乎一掃而光。
這一段兩公里的路上。遍布著阿拉善勇士的屍體。
他絕望的發現,他們是不可能打敗這些人的。不論時對射,還是砍殺。他們都不是對手。這些人打擊他們遊刃有餘,輕輕鬆鬆。根本就沒有出全力。從他們滿不在乎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們根本就沒把阿拉善人當回事。
這一次,他們沒有能力再衝過第二道騎牆了。八百人把他們完全攔住了,一陣拼殺後,每一個人都被對面幾把長刀砍中,掉下馬來。
烏雲最後一個落馬,他的親衛拼死抵抗,試圖保護他,當他被一把沉重的朴刀砍下馬來的時候,他重重的摔在了草地上,失神的眼睛,看著湛藍的天空,他最後的意識告訴他,阿拉善人完了,他們不會有機會走下這個戰場。
蔣秉忠此時則帶著家丁,營頭撞上軍陣嚴整,洶洶而來的重騎兵方陣。
蔣秉忠亂起三尖兩刃刀直奔軍陣中間,蘇魯錠戰旗下的那個帶著金冠的王者。他知道這人就是阿拉善的主人,烏雅兒渾台吉。
此時,蔣家的家丁還剩下三百多人,像是一支鋒利的尖刀,直接插進了阿拉善人的重騎兵大陣之中。他們的人太少,直接就陷入了兩千重甲騎兵的包圍之中。
但是很快,張世澤帶著一千兩百騎兵跟著衝來。雙方狠狠的撞在一起,一時間,人仰馬翻,好多人馬撞擊的摔倒在地,被馬踩死。
剩下的人,揮舞著戰刀互相砍殺。
騎兵的搏殺和步兵沒有太多區別。戚繼光在書中描寫過明朝戰鬥的過程。沒有任何的花哨。他寫道:「敵人的亂槍亂刺過來。我們的長槍就跟著亂刺回去。敵人的長刀砍殺過來。我們也同樣亂刀砍殺回去。」
雙方的騎兵撞在一起,擠在一起,根本沒有太多的空間輾轉騰挪,四面都是人都擠死了。這個時候要做的就是揮刀、揮刀、再揮刀。玩命的砍,拼命的砍。只要沒被敵人砍死,就把敵人砍死。
氣喘吁吁,肺部火燒一樣幾乎炸裂,汗水濕透衣襟。
不停的向前亂刀砍殺。只有這樣才能生存。你要是少有懈怠就會被敵人砍死。胳膊酸了,繼續堅持。胳膊麻了,繼續堅持。腎上腺素飆升,人人都雙眼充血,聲音嘶啞的吼叫。
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前砍殺。敵人用彎刀抵擋,那就繼續再砍,一次比一次力氣用的更大。把他們的刀砍斷,把他們砍死。
直到前面沒有人了,這一刻才發覺,已經殺透了敵陣,衝過來了。
這時候,才有一陣劫後餘生的喜悅從心底傳來。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此時,渾身傷痕累累,體力耗盡,汗出如雨,幾乎要掉下馬來。
張世澤的加入,迅速改變了局面。本來蔣家的三百家丁已經陷入重圍。儘管在蔣秉忠的帶領下拼命向前擠,蔣秉忠此時已經扔掉了三尖兩刃刀,掏出一對短斧,左右噼砍。向著烏雅爾渾台吉衝去。
當面的蒙古人沒有一合之敵。這兩把一米長的斧子,把重甲的蒙古人砍的甲片紛飛,骨斷筋折。舞動的像是車輪一般。
儘管他們拼命的阻止,但是蔣秉忠還是再一點點的接近烏雅兒渾台吉。
他這一次,就是奔著烏雅兒去的。他明白擒賊擒王的道理。只要幹掉了渾台吉,阿拉善人就會崩潰。
張世澤的一千兩百人已經把前面的蒙古重騎兵拖住了。雙方陷入了苦戰。此時烏雅兒渾台吉發現,他已經沒有太多的兵力去阻止蔣家三百家丁的穿刺行動。
因為他們也是重騎兵。他們都穿著板甲。比阿拉善的重騎兵的翎根甲更加精銳。
「巴圖,攔住他們。」烏雅兒渾台吉驚恐的叫道。他準備調轉馬頭,向後撤退了。他是貴族,不是那些奴隸和士兵,他是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
而對面的那個漢人將領,無疑是一個瘋子。他仗著自己的甲胃精良,完全不管不顧四面蒙古人瘋狂的砍殺,拼命向前。
此時,他的板甲已經被圍著他的重騎兵用狼牙棒、戰斧、連枷打的四分五裂,鮮血正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