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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也只有連如期能問問了。雖說連母待她也很好,可是總也得有所顧慮,不好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
連如期沒先回答,只是用手轉著安紅韶的發梢,片刻後才說到,「送了一顆人頭。」
一顆死契下人的人頭。
安紅韶恍然間想起,連芸曾讓一個死契的人畫過連顏玉的身子。
這便是說,即便人死了,連顏玉的把柄還在連芸身上,以後還是要小心的伺候連芸,別妄想逃脫連芸的掌控。
一輩子都不可能。
安紅韶長嘆一口氣,連芸的手段,真真是讓人見識了。
連如期將人摟的緊些,「莫要想旁的事了。」
左右,與他們無關,再說了,這也是連顏玉的報應。
若是她能安分守己,何至於落在連芸手上。這會兒個也只放心將她送到連芸手上,萬一遇見個軟弱的婆母,絕對是壓不住連顏玉的。
白日裡還是晴空萬里,半夜突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似乎有些冷氣從窗縫間透了進來。
兩個人相互依偎,說著說著,天邊開始泛白,這會兒個才來了睡意。
外頭下著雨,天氣灰濛,按道理說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睡覺了。連母也不用安紅韶請安,原想著這一覺睡的能久些,不曾想冬青在外頭敲門,說是周氏過來了。
大清早的,擾了年輕夫妻的美夢。
「不見!」連如期沒好氣的斥了一句。
這才卯時,有這麼早過來的嗎?
安紅韶推了連如期一下,「少說兩句吧。」
周氏有著身孕,大早晨的過來必然是有事的。她又不是沒分寸的人,之前過來都讓婧函打頭陣,怕碰到什麼不方便的。
安紅韶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利索的起身。
連如期也只是嘴硬,安紅韶一起來他立馬也翻身起來了,准不好人家嫂嫂過來,他這個小叔子還蓋著被子睡大覺,太不像話。
安紅韶讓冬青只是挽了髮鬢,長長的簪子固定,配上青綠色的衣裙,不失禮就算了。
也幸好昨個因為連如期要回來,安紅韶特意用了青黛,雖說淨面了,可還是有一道淺淺的印跡,倒像是晨起描眉了,只用點上淡淡的唇脂,便可以見人。
春雨貴如油,淅淅瀝瀝的也不大,冬青撐著油紙傘,不上雨水落在安紅韶的身上。
安紅韶雙手拎著裙擺,走到前頭不過繡鞋前面沾了水氣。
「嫂嫂。」進了正廳,安紅韶笑著打招呼。
原本周氏正低頭坐著,聽見安紅韶的聲音後,隨即抬起了頭來。
只這一眼,讓安紅韶的笑容僵在臉上,等著反應過來的時候,隨即收斂的起來,一臉嚴肅的坐在周氏跟前,「嫂嫂這是出什麼事了?」
瞧著周氏眼睛通紅,明顯是哭過的樣子。
要知道周氏有孕後,在家裡人人都護著,絕不敢有人氣她。
能哭成這個樣子的,十有八九是外頭的人。這外頭出事,便就沒輕沒重的。
安紅韶第一反應便是,周氏的娘家這是出事了?
周氏搖了搖頭,「今個過來唐突了,可擾了你與二弟?」
周氏有孕,安紅韶肯定不能說實話,「嫂子說哪裡話,夫君一早就去練劍了,我在屋裡待的也閒悶。」
若是周氏還有理智,必然能聽出安紅韶這是寬慰她。昨個半夜就下雨了,今一早連如期何至於冒著雨去練劍?
而且,連如期還是昨個夜裡剛回來,鐵打的人也得顧慮身子不是?
只是,周氏此刻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得了安紅韶溫聲回答,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只是憋的厲害,不知道該尋誰來說說,這才來過來著弟妹。」
有身孕的人,大概便容易想的多。
安紅韶沒有過孕,這話還是聽連母說的。此刻只能遞了帕子給周氏,「嫂嫂有什麼事,只管同我說便是,用不著見外。」
周氏這才說出來,這些日子她因為有孕,身子難受的厲害,多會早早的睡下了。昨個夜裡連如信在外面吃酒,周氏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