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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如期隨即停下了腳步,很是認真的看著呂佑,像是生怕錯過每一個字。
呂佑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尖,主要是覺得他所調查出來的結果,不配讓連如期這般重視。
因為那鋪子的人多是做粗活的,一整個鋪子也就四十來歲的掌柜的是個讀書人,剩下的人會寫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有些人的名字還是來做活之後掌管的教他的。
想想自己看到的名字,呂佑嘴角抽動,什麼二孩,三孩已經算是好聽的了。還有什麼叫狗蛋,豬剩的。
要是找讀書人,在鋪子裡做粗活的人,跟大街上行乞的人差不多,說白了幾乎沒有。
要知道讀書的話,你給夫子的要不要銀錢,你買筆墨紙硯的要不要銀錢?還有家裡的活你大小伙子基本上幫不上忙,家裡要不要銀錢養閒人?
真要都有這麼多銀錢了,誰捨得讓自家孩子去做那種粗活。
連如期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像是並不在意。一點都不見讓呂佑去查的火急火燎的樣子。
來到大房這邊,連如期也是讓下頭的人送個消息過去。
連如信也沒納妾,平日裡忙完歸家,多是在周氏屋裡。連如期也不好進去叨擾,弟兄倆自也沒那麼多規矩可言,尋個走廊上的避風口說兩句便是。
連如信匆匆趕到,果真是從周氏屋裡出來的,瞧著常服穿的隨意,便是鞋子也是在家裡多穿的短幫鞋,而不是在官場上應承人的長靴。
「二弟怎麼過來了?」連如信走的著急,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喘息。
連如期拽了拽身上的大氅,「有些事想要問問兄長。」
隨即低沉的思量,「兄長可聽說我們指揮使大人出事了?」
聽他這麼問,連如信愣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你也知道,工部都是些不聞窗外事的人。可是出了什麼大事?對你可有影響?」
連如期搖了搖頭,「說是被仇家殺害,就是這兩日的事。我昨日剛去當差,自是不會波及到我,只是想知道外頭的人覺得這會是個什麼案子?」
連如信突然一笑,拍了拍連如期的肩膀,「你小子想立功?」
本來,既然與連如期無關,這種事不應該躲的遠遠的?著急往上湊,那便是想要冒頭,讓上頭的人關注到自己。
宮裡的差事一個蘿蔔一個坑,一個下去了,後頭的那些人可就有指望往上提提了。
若真有這時運,連如期怕是能達到從三品的高度。
這事可真沒法說,運氣好的人平步生雲,卻有的人一輩子沒什麼起色。
就好像自己一樣,按道理說他先為官,正兒八經的科考出生,又入了工部。可誰能知道,工部上邊的人一個比一個能活,上面的人不騰地方,下面的人就上不去。
連如期這邊就不一樣了,偏偏趕上新帝登基,也不用科考直接送進宮去。前頭趕上太傅回京不說,這頂頭上司又出事了,這不是老天爺給鋪路?這運氣,誰能比的上?
「你要是真感興趣,還是問問爹,讓他老人家給你留意。」都是親兄弟,雖說羨慕歸羨慕,但也不至於說,嫉妒到面目全非連話都說不成。
說完後又扯了扯嘴角,「我聽你嫂子說,安氏可是個厲害的,二姨娘身邊的人說打便打了。你這會兒過去,估摸得讓父親念叨幾句。」
連如信過來的時候,還以為連如期找他是打聽這事的。
連如期哼了一聲,「打就打了,不也沒什麼事?」
連如期不在家,安紅韶如何,總不能他一個公爹,直接將人叫過去罵吧?只要連母護著是安紅韶,二姨娘那氣,只能她自己受了。
連如信伸出大拇指來嘖嘖兩聲,「也是,就算你去求父親,父親也就念叨兩句,總不能因為個姨娘便同自己的兒子離了心。」
先順著連如期說了兩句,接著又說道,「不過,二姨娘到底是父親在乎的人,弟妹得饒人處且饒人,該忍便忍一忍。」
「兄長就是這麼勸嫂嫂的嗎?」連如期不耐煩的打斷了連如信的話,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
他是個男人,平日裡自然不會盯著內宅的事不放,可卻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