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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吁東郊,一隊沒有旗號的騎兵奔馳而來,在小河西岸停下。
吳三桂抽出自己的千里鏡,河東岸一里外明軍前鋒開始下營,明軍修建的土牆工事清晰可見。
洪承疇也舉著遠鏡在查看,口中一邊說道:「陛下,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可以確認,趙銘率領大軍足有五萬,主力是金聲桓的贛軍、李破奴的一營精騎、還有李本深的廣西兵,以及暹羅、安南等國的藩兵!」
吳三桂一邊聽一邊用千里鏡觀察,明軍現在打仗太穩,臨時下個營,壕溝、土牆、柵欄一應齊備,不給他一點機會。
本來實力就強,還這么小心,真是不讓別人活了。
這讓吳三桂有些氣餒,收起了要突襲敵營的意思,不過為了不讓屬下看出他的情緒,他還是用冷冷的口氣道:「趙雜毛帶來的五萬人,能夠頂用的也就兩萬明軍,那些藩兵雖來了,但未必肯出死力,所以咱們只要對著兩萬明軍猛捶即可!」
洪承疇也附和道:「陛下說的對!戰場上,咱們只要注意兩萬明軍即可。」
他們兩人一唱一和,騎馬駐立在身後的周軍眾多將領,想著他們十五萬大軍,如果只是咬住住兩萬明軍攻擊,確實有很大勝算,於是各人都放鬆了一些。
這時吳三桂又轉頭問洪承疇道:「會戰的地點,就選擇這裡嗎?」
洪承疇道:「回稟陛下,這裡南面是海,近海是大片平原,北面是山區域和樹林,地形足夠我們十五萬大軍展開。」
吳三桂點點頭,趙銘兵少,他的兵多,選擇戰場時,必須能將兵力展開,才能發揮兵多的優勢。
「好!那就等趙雜毛過來!」吳三桂目光深邃的望向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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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一日,仰光附近又一次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大雨,趙銘率領五萬大軍,進入前鋒搭建的營壘。
隨著明軍抵達,周軍哨所全線往回收縮,等待決戰的來臨。
當日下午,十五萬聯軍與明朝五萬大軍,相隔十餘里紮營。
這時天空雖然下著雨,但是明軍還是派遣斥候出營探查,騎兵在曠野上不時與周軍遭遇,爆發出小規模的斥候戰,兩軍對持的曠野上,幾具屍體撲死在地上,鮮血順著雨水流出染紅地面,場景令人觸目驚心。
二十一日雨下了整整一夜,到二十二日,天空之中依舊下著大雨,使得本該到來的決戰,值得推遲。
這時,得益於明軍豐富的紮營經驗,還有專業的工兵,明軍駐營時,就考慮到了緬甸多雨的天氣。
因此明軍營地駐紮在高處,帳篷四周都有排水溝,營地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同明軍相比,周軍營地則是一片狼藉,華族兵與英國、法國的火槍隊,駐紮的地方選擇還可以,營地也建造的比較講究,數目龐大的印度土邦軍,就比較悽慘了。
「下雨天還要打仗。」莫迪而比喃喃的罵著。
周軍大營北面,印度土邦兵的軍營,已經淪為一片澤國,營地內雨水過膝,帳篷也全都濕透,整個營盤一片泥濘。
「莫迪而比大人!陛下有令,讓你們往高處移營。」一匹戰馬疾馳而來,馬蹄踐踏,濺起一片污泥,玷污了莫迪而比華麗的長袍。
莫迪而比感到憤怒,不過對方是華族,便也就只能咽下這口氣。
「請轉告陛下,我這就移營!」莫迪而比忙道。
騎兵見此,微微頷首,正要打馬時,卻又忽然勒住馬韁,盯著莫迪而比看了看,沉聲道:「大戰在即,莫迪而比大人,為何有些精神不振,難道是有什麼想法?」
莫迪而比嚇了一跳,忙搖頭到,「將軍誤會了,只是因為雨水打濕了帳篷,讓我有些苦惱。我雖不是華族,但是最近也看了一些華族的書籍,知道什麼是忠義。現在我對陛下是忠心耿耿,不事二主,怎麼會其它想法。」
騎兵聞語噗嗤一笑,心道你原為莫臥兒丞相,現在為我大周效命,根本不與忠義不沾邊,更別說不事二主了。
「嗯!我知道了,不過大人還是要打起精神,要是被陛下和洪丞相知道,可就不好了。」騎兵說了一句,便打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