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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軍占據莎車,葉爾羌上層貴族,在內亂中被屠殺一空,孫可望隨即接收葉爾羌的政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孫可望在葉爾羌找到一個三歲的孩童,立為葉爾羌可汗,他則代理葉爾羌國政。
孫可望撐著黑山、白山兩派損失慘重,葉爾羌宗教勢力,還有貴族勢力都極為衰落,一盤散沙之際,乘機推行漢化政策,控制葉爾羌各地。
葉爾羌被孫可望劃分為輪台、龜茲、疏勒、播仙、莎車、于闐六個縣,並派駐軍隊和官員直接統治,將安西都護遷至輪台縣,並搗毀寺廟,解放奴隸,鼓勵百姓耕田、放牧,發展生產。
這使得葉爾羌境內,不少人感到不滿,不過在周軍強大的軍事威懾下,以及普通百姓的熱情擁戴下,殘存的葉爾羌貴族和宗教勢力,只能仰孫可望的鼻息,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也有一些不知死活的葉爾羌貴族和宗教領袖,不滿周國對葉爾羌的吞併,煽動百姓和奴隸與孫可望為敵,在葉爾羌境內起義造反,但很快就因為有人出賣,而被周軍擊敗。
另外,還有一部分貴族,察覺到周國對他們的惡意,帶著家財,連夜向西逃入了玉茲汗國。
莎車城,葉爾羌王宮內,洪承疇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葉爾羌汗國,居然抄出了價值三四百萬兩白銀的白銀、黃金、金器和銀器。
雖說明朝沒有控制西域,加上自宋代以來,海貿新起,名頭蓋過了路上絲路,但其實陸地絲綢之路,始終沒有中斷,交流和貿易一直都在進行。
這就像是,處在風口浪尖的網際網路公司,名頭雖然響,但可能在虧錢,而那些名頭被蓋下去的傳統行業,可能還依舊賺著大錢。
葉爾羌位於路上絲路重要節點,立國百餘年,又繼承了察哈台汗國的遺產,遠比周國想像的要富裕。
這時洪承疇看著堆積如山的金銀,不禁問道:「有多少?」
孫可望笑道:「大概三百萬兩左右。加上在其它城池所得,總計大概有四百萬。」
洪承疇也笑了,「有了這筆錢,朝廷就可以擴軍備戰,與趙雜毛一戰了。」
孫可望卻不樂觀,忽然問道:「洪丞相有多久沒去過江南呢?」
洪承疇聞語微微一愣,「大概十多年吧!」
孫可望目光深邃,「我兩年多前去過一次。」說完,他扭頭看向洪承疇道:「洪丞相想不想聽一聽我的感受。」
洪承疇神情嚴肅起來,點了點頭,「我們之間有些誤解,我也一直想和孫丞相交流。」
孫可望注視著洪承疇,一臉認真道:「我去江南時,趙雜毛帶著我在江南轉了一圈,看了江南的工廠、商業,還有鑄造兵器的工坊。」
洪承疇認真聽著,孫可望頓了頓,沉聲道:「說實話,當時就把本相給震撼了。看著長江上穿梭如織的商船,看著那數千人從工廠走出的場景,還有每個縣城都擁有比長安還繁華的街市,以及軍工作坊,下餃子般鑄造的火炮,本相怕了。」
洪承疇皺起眉頭,「孫丞相想說什麼?」
孫可望道:「本相想說,趙雜毛太強,光這四百萬兩,大周很難戰勝趙雜毛。」
說著,孫可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嘆氣道:「好吧!我坦白,其實我是末日派。」
其實上次去南京談判,孫可望的信心就被趙雜毛擊垮了。
雖說孫可望打仗不太行,但是在內政方面卻有一手,他在江南走了一遭,便知道大明早已將周國遠遠甩在身後。
即便是周國在戰爭中勉強勝了幾次,以明朝強大的經濟實力,還有生產能力,最多一兩年就會恢復實力,甚至比以前更強,而周國卻一場都輸不起。
打仗關鍵還是打錢、打後勤、打國力,孫可望內心本來很猖狂,誰都不服,可是他內心其實已經服了趙銘。
在孫可望看來,周國與明朝抗衡,勝算極微,最後多半要被滅,他並不看好周國,所以是末日派。
本來孫可望還準備繼續影藏一段時間,不過在占據葉爾羌後,他的政策大獲成功,給了他另一條出路,所以他決定坦白,爭取洪承疇的理解,為周國準備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