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李破奴聞語,連忙出去提人。
趙銘遂即對眾人道:「孤王想將計就計,卿等以為如何?」
張家玉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趙銘站起身來,走到沙盤前,指著將外城和內城隔開的城牆,沉聲道:「阿濟格將漢軍布置於外城,就表明他不信任漢軍。既然如此,連通內外城的城門,阿濟格肯定會派重兵駐防。」
張家玉等人圍過來,道:「殿下是擔心,叛軍無法奪取城門。」
趙銘微微頷首,「孤確實有這個擔心。所以孤決定答應劉澤洪,給他三天期限。讓張天福,在這期間,挖一條暗道,穿過分割內外的城牆。外城還在清軍手中,阿濟格肯定想不到,清軍會挖一條地道進入內城。博勒赫不是要挖壕,築牆嗎?正好可以打個掩護。」
張家玉點了點頭,「如此叛軍便能理應外合,攻取城門。」
趙銘遂即問道:「諸卿以為如何?」
李定國道:「張天福去挖地道,奪城門,那誰來接應大軍入城?」
趙銘沉聲道:「這就要看三日之後,劉良佐如何抉擇,若他識相,那麼大軍自然容易進城。要是不識相,那就強攻進去。」
說著,趙銘目光掃視眾人,「諸卿可有把握,攻破外城?」
李定國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滿城他們都差點攻進去,如今有巨炮,外城漢軍又軍心不穩,自然可以攻破。
李定國等人遂即齊齊抱拳,朗聲道:「即便劉良佐不降,只要巨炮撕開一條口子,便可攻入外城。」
趙銘滿意的頷首,「孤不會真等到第三日,博勒赫工事完備後進攻,況且說不定,這兩日又有人出城投降呢?」
這時,帳簾被挑起,劉澤洪被帶進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攝政王饒命!小人真心投降,即便父帥不降,小人也願意投降。」
趙銘鼻子皺了皺,聞道一陣騷味,臉上嫌棄神色一閃即逝,微笑道:「你還真是個好兒子。」
劉澤洪剛才被嚇得半死,此時脖頸還在流血,染紅了他胸前大片衣襟,哪裡還顧得上劉良佐。
現在,他跪在帳中,依舊瑟瑟發抖,害怕被自己失血過多而死。
「大義面前,沒有父子之情!」劉澤洪忙叩首道。
趙銘擺了擺手,劉良佐這個兒子,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趙銘遂即道:「這外城,孤王可以一日攻下,之所以白天哄塌城牆,卻不攻城,實乃孤王宅心仁厚,不忍生靈塗炭,不忍神京毀於一旦。孤給你,還有劉良佐三日時間,三日之後,大軍攻城為號,你部割辮袒臂接應大軍入城。這是孤王給你們最後的機會,否則城破後,你父子二人,將處以寸碟之刑。」
「寸碟,不就是千刀萬剮。」劉澤洪不禁嚇得打了個寒顫,顧不上思索趙銘的意圖,便連連磕頭,「謝攝政王開恩,謝攝政王開恩。」
趙銘遂即揮手,士卒立時將劉洪澤拖了出去。
「你可以走了!」親衛丟下一句。
劉澤洪卻不動,他這個模樣,怎麼回城,很容易失血過多,倒在城下的。
劉澤洪只能厚著臉,壯著膽子道:「這位兄弟,我還在滴血哩。麻煩請個軍醫為我包紮一下。」
為首的親兵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去叫吳軍醫過來。」
劉澤洪見親兵好說話,於是又提要求道:「兄弟能不能給我再找條褲子。」
「你事真多!」親兵惱怒罵了一句,又去給他找褲子。
這時,帥帳內,張棟被召入,正仔細看著沙盤。
趙銘沉聲道:「崇文門、正陽門、宣武門駐紮的滿兵多不多?」
張棟回道:「回稟攝政王,阿濟格不信任漢軍,於三門各駐守一個甲喇的滿兵!」
趙銘與眾將對視一眼,心道果然,阿濟格在三門都駐紮了重兵。
每門一千五百滿兵,恐怕叛軍難以奪取城門。
趙銘問道:「若是孤讓你們奪取其中一門,可有把握。」
張棟面露為難道:「攝政王殿下,自大軍兵臨城下,漢兵就不得靠近內城,就算家父突然襲擊,也難以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