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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徐子墨睜開眼,一道白氣從口中吐出。
「咔嚓聲」隨之響起,他身上的冰雕也應聲而碎。
「祿公瑾,南大陸祿家莊之人,年少時曾拜入玄天尊者門下,修仙三千載。
十八歲那年,和同門師兄下山,遇見一凶獸飛鷹,師兄為保護你與飛鷹大戰,而你卻覷覦親傳弟子之位。
待到師兄被殺死後方才回宗報信,也如願以償的當上了親傳之位。」
聽到徐子墨的話,祿公瑾臉色微變。
「你怎麼知道?」
徐子墨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二十三歲那年,遇見喜歡的師姐。
為了得到師姐的芳心,你殺光了一個小門派,最終得到了小門派的鎮派之寶,琉璃翡翠心。」
「那只是年少輕狂不懂事罷了,」聽到徐子墨的話,祿公瑾辯解道。
「三百歲之時,你為了突破神脈境,背叛了自己的至交好友,用他的人頭換了一顆破境丹。」
徐子墨還在不斷的說著。
「夠了,住口,」祿公瑾深吸一口氣,他的瞳孔一縮,有些驚駭的看著徐子墨。
這些都是他人生中不願提起的事。
任何一個成為強者的人,試問誰手上沒有沾染過鮮血,誰沒有耍過卑鄙的手段。
「五百歲以後,你這人倒是安穩了許多。
但還是離不開名譽,修練浩蕩正氣,喜行俠仗義。
但你行俠仗義之事,都是人盡皆知的,一些影響不大的,你甚至從來不會去看一眼。
典型的一屋不掃,卻要掃天下。」
「一派胡言,」祿公瑾冷哼了一聲。
臉色難堪的說道:「我派行俠之人,何需你這魔頭前來指指點點。」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是魔,但你們這些總喜歡拿著大義旗號的人,何時才能勇於承認呢?」
徐子墨笑道。
「多說無益,等我將你捉拿回去,一切自有分曉,」祿公瑾冷聲說道。
他周身氣勢沖天,浩瀚的浩蕩之氣磅礴散發而出。
腰間的君子劍出鞘而出,直接殺向徐子墨。
腳下飛雪,不滅花飄飄起舞,迴旋在虛空中。
徐子墨以拳為器,直接一拳砸了過去。
拳頭處無盡的力量爆發而出,「轟隆隆」虛空爆炸的聲音傳出。
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這拳劍交錯之時,君子劍竟然被直接給轟彎曲了。
但它的韌性十分好,哪怕已經極度彎曲,但依舊沒有斷裂。
「魔穢遍天下,邪修盡人間。
我之浩蕩,自當斬盡不公,訴眾生不規。」
祿公瑾周身的氣勢越發的浩蕩,他口中吐出一口真氣,自有萬丈祥雲罩身。
浩蕩之氣沖天而起,君子劍撕鳴嘯天,斬殺而來。
「修道難,難於上青天,難於明人性,悟本心。」
徐子墨冷笑了一聲。
「你連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對,修的是哪門子道,斬的又是什麼不公。」
拳頭處,靈氣宛如磅礴啟迪的一艘航艦,撞碎沿途的一切扁葉孤舟。
「給我跪下,」徐子墨怒喝一聲。
長劍悲鳴,硬生生的將祿公瑾給轟到在地。
他一口靈氣留於心,自有無敵之姿存於世。
祿公瑾只感覺驚濤駭浪襲來,他體內的脈門、五臟六腑一切的一切都被轟碎。
腦海中一片空白,似乎整個人都麻木了下來。
身體跪在雪地里,隨即腦袋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他的瞳孔沒有聚焦點,只看見自己的君子劍掉落在眼前。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徐子墨輕笑了一聲。
「你這種人,也敢命名君子劍?
滑天下之大稽。」
他從祿公瑾的屍體上跨了過去,白雪很快便覆蓋了鮮血。
只有冰冷的屍體埋於冰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