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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溫體仁來到行宮之中,納頭便拜,山呼高喊。
朱由校道:「平身吧!」
「朕開門見山,今日召你前來,是想問問,你對白天裡朕處理三千營勛貴八十餘家勛貴的事,有何看法。」
溫體仁的想法,朱由校還是挺想聽聽的。
畢竟這傢伙,也許是眼下朝廷當中,最適合長期擔任內閣首輔的人了,只是現在還缺乏歷練。
天啟一朝,內閣首輔兩年一換,前兩任都是為安撫東林黨換的人,現在這個魏廣微,也是當年臨時拉上來壓制東林黨的。
要是再這樣下去,的確是不好聽。
溫體仁來之前就在考慮皇帝第一次召見自己能是什麼事,也有考慮到這一層,聞言立即說道:
「回陛下,臣覺得,陛下做的好。」
「做得好?」朱由校呵呵笑道:「滿朝這幫文武大臣,哪一個不覺得朕是乾綱獨斷,亂祖宗之法?」
「要不是朕現在手裡握著生殺予奪之權,他們還敢跳出來指著朕的鼻子罵朕!」
聽見皇帝說出這麼刺耳的話,一般臣子早就是冷汗連連了,可溫體仁卻是異常的冷靜,他低眉順眼的道:
「臣覺得,陛下手握生殺予奪的大權,完全不必理會這幫有關人等的話,再怎麼樣,陛下的旨意已下,絕無更改的可能。」
「天子的權威,不容侵犯。」
朱由校聽他連這種話也敢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的確是在心裡引起了不小的興趣。
這也是做這麼多年皇帝以來,頭一個敢在自己面前這麼說話的文臣,如果外傳出去,溫體仁只怕轉眼間就要被人人喊打。
當然,這話雖然大膽,卻是說到朱由校的心裡去了。
朱由校斜睨他一眼,淡淡道:「不必理會朝臣想法,你這話,豈不是叫朕學那商紂夏桀麼?」
這一問,就是想看看他會如何反應。
果不其然,溫體仁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跪倒說道:「陛下此言差矣,想先帝萬曆皇爺,三十年不臨朝,國政也未有絲毫停擺。」
「我大明,三大征接連告誡,天朝之威鼎盛。」
「陛下從政之初,六年不開朝會,大明卻在日益轉好,這既是上天涼薄祖宗之德,更因陛下乃仁聖之君。」
「這些年來,朝臣們說陛下乾綱獨斷的話還少麼,對陛下在本朝的中興卻沒有絲毫影響啊!」
朱由校淡淡掃著眼前這個人,心中不斷點頭。
這溫體仁,雖說看上去像是害怕了,這話里行間卻依舊顯得鎮靜如常,心思之縝密,完全不是魏廣微可比啊!
旋即,朱由校點頭:
「你說的不錯,不過朕今日叫你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關於處置勛貴襲爵一事上,說說你的看法吧。」
到這,便是開門見山了。
溫體仁也知道,再去繞彎子,怕只會適得其反,於是直接說道:「臣還是那句話,陛下做得對,但切勿操之過急啊!」
朱由校目光閃爍,道:
「你繼續說。」
溫體仁道:「勛貴乃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全國上下,南勛北戚,雖然皆以英國公為首,卻並不是鐵板一塊。」
「陛下此番處置北勛戚八十餘家,只能說是水到渠成,然而手段太過激烈,日後如要處置南勛,怕會激起動盪。」
「臣有辦法,可借王恭廠一事,一勞永逸。」
說到這裡,溫體仁停了下來。
朱由校仔細琢磨了一下他說的話,心道聽聽也無妨,道:「你且仔細與朕說說。」
......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我送你進三大營,是為了讓你進去交朋好友,打牌喝酒去的嗎?」
「啊?」
陽武候府,薛濂手裡拎著一根木棍,照著眼前的一個二十幾歲年輕人屁股上便打。
「哎呦——!」薛剛吃痛,連忙討饒:
「爹你就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薛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