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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陸家的公子陸康!
陸家乃是西北豪商,天啟三年年底,陸家家主陸萬霖因協助朝廷控制邊關茶馬貿易有功,被選定為西北皇商會的分會長。
食客們望著這兩位一見相許的風華人物,小聲傳送著這位陸家公子的才名軼事。
陸康與林聰兒四目相對,各自驚艷。
周圍亦儘是二人郎才女貌、財藝雙合的低聲討論。
「…人都說這陸康年方二十出頭,卻生得風流倜儻,飽讀詩書,已具公輔之量,陸家加入皇商會後,更是富甲一方…」
「…知道嗎,他的父親就是皇商會在西北的分會長陸萬霖,家財萬貫啊,那得是多少銀子!」
「但我聽說,這陸公子無意從商,年方二十,便已學富五車,打算在今年參加春闈,爭一舉人之身。」
「怪哉、怪哉…」
果然,一副生人勿近樣子的林聰兒這時卻苗木流轉,柔聲說道:「原是陸家公子,小女子失敬了。」
陸康灑脫道:「無妨,聰兒姑娘既然素無單獨唱曲之例,今日倒也可惜……」
言罷,他沖林聰兒微微一笑,轉身要走。
林聰兒眼中閃爍光點,伸手道:「公子留步…」
陸康心中鬆了口氣,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回身,笑道「怎麼?聰兒姑娘還有何事吩咐?」
「小女子賣身丁香閣,唱與不唱,我說了不算。」
老闆娘一聽,這言下之意,林聰兒居然是答應了,對方可是陸家的公子,如此一來,其不能狠狠敲上一比銀子。
多年來,這林聰兒可算是丁香閣的頭牌。
但其素來賣藝不賣身,無論多少富家子弟來此,豪擲千金,也未能讓其有一次破例。
誰成想,這陸家公子一來,便半推半的答應了。
老闆娘只當是人家看對了眼,並未細想,滿心都是自己將要獲得的豐厚銀兩。
在她看來,如果林聰兒早接單獨彈唱的活兒,就算不賣身,自己也早就發家致富了,何苦在這當個老鴇子。
她生怕這事告吹,連忙上前:
「陸家公子少而有資,也難怪我們聰兒願意破例,那就…一萬兩吧!」
「嚯!一萬兩!」底下一個糙漢嘟囔,「這老闆娘,莫不是掉進錢眼兒里去了,就算是秦淮八艷,也不至於如此高的價格!」
「就是,老闆娘,太高了!」
一萬兩,的確不是個小數目,若是給普通人家,能讓一個先前還是窮困潦倒的人家,轉眼變成人上人。
陸康再度看了看林聰兒,心底有些不願,但還是咬牙笑道:「一萬兩,還算公道。」
「真是人傻錢多…」朱由校在樓上嘟囔了一句,恰好這時候周圍的食客們全都因極度震驚而噤聲。
因而,這一聲便顯得十分突兀。
眾人抬眼望去,見到正在二樓小間內的朱由校三人。
朱由校一愣,沒想到這樣也行。
今日下來,看著是出來玩的,實際上朱由校是來暗中調查白蓮教的聖女,根據較事府的密奏,這位聖女正在西安城內。
所以,根本沒什麼心思去和這些人爭一個戲子的第一夜。
正要說些什麼讓步的話,陸康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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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別看)
雲五色正打趣道:「要不咱們也點上一曲?這等妙人為你我二人開口獻唱,亦不失一番美事!」
「不必不必!」熊汝霖連連擺手,「你還不知我?我最愛獨坐獨酌,聽眾人言,觀眾人事,細細品味,樂無窮也!」
雲五色哈哈大笑,並未作答。
序曲唱罷,酒過三巡,樓內鼓樂齊鳴。
在食客們的叫好聲中,戲子們粉墨登場,伴著林聰兒緩緩吟唱的第一出曲目,演上了一出栩栩如生的畫卷。
南渡記,唱得是金人逼迫宋朝南遷。
第一出便是二帝被俘,靖康之恥。
戲子們飾演著金人,抓獲宋徽宗、宋欽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