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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農機陳凌確實是開上癮了。
看到前方一排排的玉米秸稈被大拖拉機壓倒,而後被拖拉機後面的粉碎機打得細碎,那種感覺比開挖掘機挖土還要好玩。
根本停不下來。
「還是這大機械痛快吶。」
陳凌嘖嘖讚嘆,原本的玉米秸稈就算是砍倒也得全部清理出去,前前後後得花費好幾天時間。
如果是要將秸稈連根刨掉的話,那花費時間肯定就更長了。
不刨根還不行。
就算是後面把地犁了,把土翻了,後面種上麥後還要耙一遍。
一些難清理的秸稈和長著氣根的大塊跟部翻到了土層之下也不行。
因為這時候土層下埋的秸稈和大塊根就會影響小麥紮根。
它們會使得土層懸浮起來,小麥紮根扎不下去,這就難過冬。
而粉碎機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不管是大塊根還是秸稈全都會被打得粉碎。
連帶著雜草也會一塊被處理掉。
等掛上旋耕犁再過來犁上兩遍,這些粉碎的秸稈被翻到土層下,腐爛後全部會轉化為小麥生長的養分。
「爸爸,爸爸,嗚嗚哇」
陳凌開著大拖拉機正在玉米地里痛痛快快大殺四方的時候,睿睿在路邊被他二舅媽攔著又哭又鬧的。
一群肥嘟嘟的小奶狗圍著他上躥下跳,他也不看。
沈佳宜和沈母低著頭哄他也不行。
前些天就是陳凌在田裡忙活著刨秸稈,他帶著一幫小狗崽兒在後邊撲螞蚱玩。
這會兒有了這麼大的車車了,爸爸都開上了,也不帶他玩。
他當然不幹了。
陳凌知道兒子為啥鬧騰。
但是這大農機大人開著過癮歸過癮,可帶了小孩子就有點危險了。
除非是帶車篷的那種,倒是能帶上人。
但這大拖拉機跟普通的農用拖拉機沒啥區別,根本沒裝車篷。
這帶上車,萬一好動的小娃子滑下去,不說掉到粉碎機上,也不說掉到輪胎和機器的縫隙里
單就是磕到碰到也受不了啊。
陳凌不想帶他,只好把大拖拉機停下來。
眼睛掃了一圈:「我家這邊還有差不多十畝地,我不開了那個誰,聚勝哥吧,你上來開。
你幫我把剩下的秸稈打完。
順便練練手。」
王聚勝聽到陳凌點名,立馬興奮的搓搓手,大步流星的就往這邊走。
「俺也來,俺也來,俺跟聚勝一塊開。」
王立山也是上竄下跳,迫不及待的湊上去。
其他人見狀都眼熱得很,也是跟著鬧哄哄的往前湊。
小娃子們更是炸開了鍋,一個個小猴子一樣跑過來想往車上爬。
「不行,不行,人多了不行,車上最多坐三個。」
陳凌趕緊攔住他們,開車的一個,駕駛位兩旁,兩個一人多高的大輪胎上方擋泥板上能各坐一人。
其實非要擠的話,也可以在兩旁硬擠下來兩三人。
但現在大家對這農機都還不熟悉,人擠人的,擾亂了開車的,就容易出事。
「山貓你也來,他們都是第一次開,你坐上去,幫他們看著點,教教他們檔位和操縱杆。」
「富貴,富貴,俺開過拖拉機,讓俺也上去吧,上邊還有這麼大地方。」
「不行,最多三個。」
「去去去,快走開,富貴說了,俺們三個先來,你們往後排。」
王立山趾高氣揚的開始攆人,然後爬到大拖拉機上,像是驕傲的大公雞一樣俯視下方。
王聚勝也嘿嘿笑個不停,兩人滿面紅光,好像能開到這大拖拉機是多光榮的事情一樣。
也確實。
這時別的村民都快羨慕的流口水了。
要不是實在害怕那粉碎機,他們早就不顧一切的爬上去了。
連拄著拐的崔瘸子都抖著腿,伸長著脖子,不住的咽口水,那叫一個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