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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答比企谷的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對於我來說,因為我的原因而對家人造成的影響是可以補救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可以控制的進程,就像前幾天我所抱怨的那樣,如果姐姐還願意讓我幫她複習的話,我是會很願意幫忙的,因為無論怎麼樣,我可以通過觀察家人的變化的同時對自己的行為加以控制。
當然,這種做法自然是有些狂妄的做法,也正如比企谷所說的那樣,對於我來說,家人面前的對自我克制的放鬆只是一種在壓抑了自己的本性之後尋找一個放鬆的地方而已。但是一定要有些任性地去說的話,家人其實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因為家人和親情之所以被稱之為親情,就是因為它的那種對你的無限包容性。
如果家人對你的付出是要求回報的話,那麼這種被稱之為親情的感覺也就不是親情了。
所以,很多時候人會習慣性地把家庭當做自己的最後的堡壘,習慣性地在家人面前展現出自己的放鬆的一面。
從這個角度來說,在逐步改造自己的過程中,在家人面前加以放縱,對家人的求助和態度做特殊處理,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終究,如同比企谷所說的那樣,這種不一樣的態度,本身就是奇怪的。如果我是堅持相信著我自己的理念的話,那我就不會覺得在選擇自己想要選擇的道路的時候覺得困難,我可以自己在家人面前的另一種形態,卻無法解釋表現出這種形態背後的自己的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果我要堅持自己的道路的話,那無疑在所有的情況下都保持自己的行為的一致性才是正確的,但是如果否定這條道路的話,其實我的很多內在思考和表面上的行為不一致的情況都可以得到解釋。
我想起了不久前一色曾經和我說出的那句「你到底是在避免使用才能,還是在自我貶低」的話,雖然一色不一定能夠知道我的內心的真實想法,但是她和比企谷,無疑都已經戳到了我的行為的矛盾的地方,為了達成我的目標,我做的,不是對於威脅的克制,而是對我內心的壓抑。
如果說之前的由比濱和也有了那種盲目的自信的話,那麼,第一次,我對自己高中以來一直以來的做法產生了懷疑。
但是,我還是無法忘記國中時期的那種失敗啊。
這個晚上我沒有睡覺,所以,在凌晨五點姐姐有些迷迷糊糊地起床然後跑出門的時候,我也起身跟在了她的身後。
當然,我沒有想要和她一起去的意思,接下來我即將要看到的是,比企谷八幡如何用自己的對於人心的深刻的洞察的能力去解決問題的場景,前一天的我還會對這種做法嗤之以鼻,但是,現在的我,對於自己的立場和自己的堅持已經不那麼確信了。
我慢慢地跟在姐姐的後面,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同樣一大早起來的比企谷和雪之下打著招呼,很好奇地看著不耐煩的川崎沙希。
當然我也看到了之前見過的那一堆國中生,短髮的女生一副機靈古怪的樣子,似乎因為在自己的哥哥身邊而稍微收斂了一點自己的鋒芒,平頭的男生一臉困惑和不明所以的表情,但是看著川崎的眼神卻十分堅決。想必那就是提出委託的川崎的弟弟了。
當然,看著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無可奈何的姐姐,我的心中是有些小羨慕的。過去,在期末考前我幫姐姐準備複習的時候,姐姐總是會抱怨「由比濱家這一代應該傳下了10分的才能,但是爸爸媽媽卻完全不懂得公平分配,把十分的才能全部給了小和」之類的話,這個時候,我也只能笑著不去理會這些碎碎念。
但是,現在看來,沒有特殊才能的姐姐,其實是很幸運的,因為沒有特殊的才能,所以無法在自己所擅長的領域去引導其他人,無法引導,也就無法犯錯,雖然這是一種很平庸的形態,但是至少也不用去考慮自己的失誤了。當然姐姐不是沒有問題,她的問題在於太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而對自己的判斷產生疑問,但是,至少在不會在無意中影響到其他人這一點上,與心驚膽戰地想要避免各種各樣的問題的我相比,她已經輕鬆許多了。
雖然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另一頭的比企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著川崎,看上去在向她解釋著些什麼,川崎一開始的表情雖然有些為難,但是顯然那種不想要給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