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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得了金克木的示意,走過去一把拉開門,便看到大頭呂站在門口,旁邊是氣喘吁吁跑上來的蘇哲,估計這傢伙是剛剛得知金克木來了巡捕房,從被窩裡爬出來的。
「你不在我辦公室,來這做什麼?」程千帆訓斥說道。
「巡長,我讓侯平亮陪著趙探長呢。」大頭呂知道程千帆擔心什麼,趕緊解釋說道。
「出什麼事情了?」金克木沉聲問道。
大頭呂正要回答,程千帆皺了皺眉頭,「進來說!」
「是。」
大頭呂和蘇哲都進了辦公室。
「金總,程副總,出事了。」大頭呂敬了個禮說道,「『三眼皮』死了。」
金克木看向程千帆。
「就是我剛才和您說的,告舉張萍是紅黨的那個癟三。」程千帆捂著嘴巴,對金克木耳語說道。
金克木聞言,眉頭皺起來,『三眼皮』告舉張萍是紅黨,這邊張萍被控制起來,『三眼皮』那邊就死了,這不由得他不產生聯想。
「人是怎麼死的?」金克木沉聲問道。
「報告金總,可能是淹死的。」大頭呂說道。
「淹死的?」金克木皺眉。
程千帆也是皺眉,他看向大頭呂,「什麼叫可能?」
「人是從河裡撈上來的,『三眼皮』渾身酒氣,看樣子是酒後失足掉進河裡淹死的。」大頭呂說道。
程千帆面色陰沉,似乎是要說什麼,不過,終究沒有說話,只是看向金克木。
「既然身上有酒氣,去查,和什麼人一起吃酒,有沒有人看到他掉河裡?這些都查清楚。」金克木直接下令說道。
「是!」大頭呂敬禮,然後看了程千帆一眼,看到程千帆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了。
……
「蘇助理,大晚上的趕來上班,端地是辛苦的公僕啊。」程千帆看了一眼偷偷打了個哈欠的蘇哲,皮笑肉不笑說道。
蘇哲哪裡還能聽不出來這傢伙是在挖苦自己,哼了一聲,卻也沒有更多的言語。
作為金克木的助理,他比上峰來得晚,雖然這是有原因的,畢竟他是知道金克木來了巡捕房,然後才姍姍來遲,但是,他來得晚這是事實,故而現在被程千帆挖苦他也只能夠忍著。
「蘇哲,你去程副總辦公室,將趙探長請來。」金克木澹澹說道。
「是!」蘇哲二話沒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轉身就走。
「哼!」程千帆冷哼一聲,他自然知道蘇哲這小子為什麼這麼開心,很顯然這傢伙已經基本上打探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金總令他去請趙樞理過來,顯然是要將趙樞理從其中摘出來,而趙樞理是被押在程千帆的辦公室的,金克木此舉這本身便是掃了程千帆的面子,蘇哲素來和程千帆關係糟糕,自然樂於見此。
「沒生氣?」金克木看向程千帆。
「不至於。」程千帆笑了笑說道,「我和趙探長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
說著,他給金克木遞了煙,「趙探長是聰明人,即便他要救張萍,也不會用如此粗糙的手段。」
「還算不錯,沒有被憤怒攪亂心神。」金克木接過香菸,指了指程千帆,「趙樞理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的前程的。」
程千帆也點燃一支煙,笑著搖搖頭,「金叔,我排除趙樞理的最重要的原因是,趙樞理沒有時間派人去解決『三眼皮』,還有就是,他不可能知道是『三眼皮』告舉了張萍。」
金克木聞言,先是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嚀個門檻精。」
走廊里。
蘇哲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趙探長,『三眼皮』死了。」
趙樞理明顯愣了下,他深深地看了蘇哲一眼,「這人是誰?」
蘇哲笑了笑,兩步上前,敲響了總巡長辦公室的門。
……
「不是我乾的。」趙樞理搖搖頭,「我壓根不知道是這個人攀誣張萍。」
說著,趙探長冷哼一聲,「若是我知道是這個癟三在使壞,他能死的這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