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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宮崎健太郎露出思索之色,今村兵太郎知道以自己這名學生的聰慧,現在應該有些明白了。
他略一思索,便決定不再隱瞞什麼,索性將軍方正在調查此次軍事掃蕩情報泄密之事告知與他。
「軍方那些人在搞什麼?他們竟然懷疑我?懷疑我就算了,他們竟然還懷疑到坂本君的身上?!」程千帆聽了今村兵太郎的話,先是驚訝,然後是憤怒和不解,還有幾分哭笑不得。
今村兵太郎讀懂了自己學生剛才的表情變化:
驚訝是因為健太郎聽聞軍事情報竟然外泄,更加確切的說是聽聞軍方竟然懷疑他,因此震驚。
憤怒和不解是因為竟然被懷疑被調查。
哭笑不得,更確切的說是憤怒之後更有些無奈。
……
「軍事情報泄露,軍方必然是要查清楚,有個交代的。」今村兵太郎搖搖頭,倒也沒有當著學生的面腹誹與責難軍方,「任何可能接觸和聽說了軍事計劃的人都會被列入調查。」
說著,他拍了拍宮崎健太郎的肩膀,「不僅僅是你和良野,還有很多人都被調查,我相信你是清白的,這件事不要放在心上。」
「健太郎明白。」程千帆點點頭,面色真誠說道,「健太郎對老師,對帝國,對添皇陛下忠心耿耿,真金不怕火煉,只是因為此次誤會令老師為我傷神,是健太郎的罪過了。」
「你是我的好學生,我是了解你的,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你被懷疑和誤解。」今村兵太郎看著給茶杯添加熱水的宮崎健太郎說道,「你是專業特工,以你的專業思維和目光來看,軍方此次軍事情報泄露,最有可能是哪裡出問題了?」
程千帆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他將暖水瓶放好,皺眉思考片刻後,露出為難之色,苦笑說道,「老師,那日因要陪好篤人,我喝了不少酒水,故而沒有注意太田君所說的話,蝗軍是何時開始掃蕩行動,又是因何判斷軍事計劃泄露的?」
「蝗軍開始掃蕩以後,發現中國軍隊和紅黨游擊隊已經開始提前撤離,特別是忠義救國軍,他們更是已經跳出包圍圈了。」今村兵太郎說道。
「此外,軍隊抓獲了一批俘虜,從俘虜的口中也證實了他們是提前得知了蝗軍要掃蕩的情報。」
……
「老師,是忠義救國軍的俘虜,還是紅黨游擊隊的俘虜?」程千帆想了想,問道。
「這個我卻不清楚了。」今村兵太郎搖搖頭,軍方發來的函件自然不可能交代的那麼清楚。
此外,他對於軍方的事情也不是特別有情緒,只是因為軍方竟然懷疑到了宮崎健太郎和坂本良野的頭上了,這令今村兵太郎頗為不滿。
至於說他詢問宮崎健太郎對此泄密案的看法,則只是突然來了幾分興趣,故而發問。
這個興趣,與其說是他關心泄密案件,倒不如說他要考究一下宮崎健太郎的專業水準。
「通過俘虜的口供,特別是其中的一些細節,是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特別是對於進一步確認對方收到情報的時間很重要。」程千帆說道。
「此外,如果俘虜是忠義救國軍的士兵,那麼,對方的情報來源最大可能便是重慶軍統局上海站的人。」他踱步,繼續說道,「如果是紅黨游擊隊的人,則說明情報來源是紅黨。」
「你傾向於是哪一方?」今村兵太郎喝了一口熱茶,舒服的嘆口氣,問道。
「軍統上海站的可能性最大。」程千帆毫不猶豫的回答說道。
「說說理由。」今村兵太郎丟了一支煙給宮崎健太郎。
……
程千帆接了香菸,然後又順勢直接『搶走』了今村兵太郎的煙盒,「小五郎管家說了,老師您嗓子不太舒服,香菸交給學生暫時保管吧。」
今村兵太郎抬手指了指宮崎健太郎,隨後便笑著搖搖頭。
「理由。」程千帆剛想要抽菸,然後看了今村兵太郎一眼,便又將那支香菸放進了煙盒,將煙盒放進了兜里。
今村兵太郎笑了笑,健太郎有菸癮,卻沒有抽菸,這是考慮到他嗓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