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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兵太郎輕笑搖頭,「不過是基於所掌握的情報信息,提前一步給出最有可能的分析預測罷了。」
這是自得卻矜持的笑容。
年輕的帝國特工的臉上露出愈發崇敬的神色,或者還可以看到一絲羨慕,這是自知拙劣、無法達到某種層次的那種羨慕目光。
這種神情和目光令今村兵太郎心中無比熨帖。
作為岩井英一的第一助手,今村兵太郎交遊廣闊,接觸很多人和事,主持了很多機密工作,自忖還是頗有識人眼光的:
宮崎健太郎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和崇敬他。
這是一個有思想、有抱負,有操守的帝國優秀青年對自己所崇敬的前輩、師長的崇拜。
今村兵太郎看向程千帆。
後者精神奕奕,散發著年輕人的朝氣,卻沒有一些自傲的年輕人的驕縱,而是那麼的畢恭畢敬。
「先生,宮崎跟隨先生學習愈久,愈發感覺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了。」程千帆感慨說道。
今村兵太郎表情溫和,這是最真摯的情感啊。
「宮崎君,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當年求學時候的影子。」今村兵太郎感嘆說道,「聰慧卻不自滿,胸懷熱血卻並不流於浮誇,知大義更知身體力行,年紀輕輕便離開故土,遊歷中國腹地,為大和民族的榮光默默奉獻。」
說著,今村兵太郎起身走過來,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
「宮崎君,辛苦了。」
……
程千帆眼眶紅了,深深鞠躬回禮,「宮崎豈敢與先生當年相提並論,我只是踏著師長的腳印,奮勇攀登,希望能夠看到師長的背影,此便心滿意足了。」
說著,『宮崎健太郎』英俊的臉頰上有熱淚滑落,「世人多認為宮崎乃庸俗、輕佻之徒,只有先生……」
程千帆抬起頭,幾滴淚水落下,垂在地板上,「只有先生知我!」
說著,他垂下頭,語氣激動,「宮崎願此生追隨先生腳步,為大和民族的榮光奮鬥,死而後已!」
今村兵太郎看著動情、哭泣的年輕人,也是不禁動容,他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健太郎,你我相識近兩年,你時常來尋我,我也多多教導與你,你的樸實、你的進步,我看在眼中,殊堪甚慰。」
說著,他深深地看了年輕人一眼,「健太郎,可願事我為師?」
程千帆聞聽此言,猛然抬起頭,紅紅的眼睛看著今村兵太郎,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村兵太郎微笑著,輕輕點頭。
程千帆眼眸中綻放光芒,這是被長輩認可,被接納,被愛護的激動、真摯情緒的釋放。
他用力點頭,「宮崎願意,這是宮崎的榮幸。」
今村兵太郎微笑著看著他。
程千帆起身,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茶杯,又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眼眸中閃爍著急切和渴望的光芒。
驀然。
「先生,請稍等。」
說完,程千帆便急匆匆的出門右拐。
走廊里傳來了騰騰騰奔跑的聲音,宛若雀躍的鼓點。
「好運氣的年輕人啊,真好。」今村兵太郎臉上綻放笑容。
能夠有自己這樣的老師,宮崎君無比雀躍和激動,以至於有些舉止失常,實屬正常。
……
不一會,程千帆回來了。
一同出現的,還有被他拉扯著手臂,有些惱火,又有些莫名不解的今村小五郎。
「宮崎對小五郎先生素來敬重,先生的年歲便如同宮崎的鄉人長輩。」程千帆看向今村兵太郎,「先生,我想要請小五郎先生作為拜師之禮證,如何?」
「可。」今村兵太郎驚訝的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明白這個年輕人剛才為何手足無措,他是在為倉促拜師感到驚慌和愧疚。
此外,拜師的禮證,相當於半個師長,宮崎健太郎邀請今村小五郎當見證,說明他對小五郎也是非常尊敬。
想及此,今村兵太郎讚賞的點點頭。
「儀式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