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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也拿了一粒花生米放上去,「這是金克木。」
「如果金克木被日本人暗中搞下去的話,路巡長是有機會提一格,出任中央巡捕房副總巡長一職的。」程千帆說道。
「難度不小。」路大章搖搖頭。
「法租界當局要照顧中央巡捕房內部的情緒,不太可能同意霞飛區的兩個人直接拿下中央巡捕房一二把手的位子。」彭與鷗也是搖搖頭。
「如此的話,最可能的便是——」程千帆點點頭,「中央區的一個巡長被調派去霞飛路出任巡長,路巡長和其互換。」
他又放了三個花生米,分別代表中央巡捕房的三個巡長:
梁遇春。
袁開洲。
還有小程巡長。
三人對視一眼,均是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
中央巡捕房。
老黃看了一眼紛紛揚揚飄落的鵝毛大雪。
桌子上放了一小盤豬頭肉,還有糟毛豆,一個豬腳,一塊臭豆腐。
爐子上溫著酒壺,發出滋滋聲響,酒香飄出來。
老黃到了一杯黃酒,美滋滋喝了一口。
這大雪天,喝著小酒,吃著小菜,這叫舒坦。
唯一的缺憾是沒有花生米,他今天去買的時候,他最愛吃的鹽津花生賣完了。
吃喝了一會,老黃放下酒杯,忽而又覺得無味道。
程千帆不在巡捕房,不然的話,有『火苗』同志陪著一起喝酒,兩人難得能夠一起『把酒言歡』,儘管有些話不能講,但是,能和自己的同志一起在這樣的暴雪天吃酒,是難得的愜意。
門是開著的,老黃假作喝酒賞雪,實則是盯著巡捕房的動向。
程千帆不在巡捕房的時候,便由他來暗中監視。
……
「霞飛路不能丟。」彭與鷗指了指代表路大章的花生米,果斷說道,中央區有程千帆,路大章調過去的話,兩個人都在中央區,雖然能夠增強組織上對法租界中央區的控制,但是,霞飛路這個重要地段丟失了,實際上是得不償失的。
「除非是我和『火苗』同志對調。」路大章說道,拿起代表自己的花生米,和代表程千帆的花生米對調。
「也不合適。」程千帆搖搖頭,又將兩個花生米換了回來,「我們兩個的勢力都會被削弱。」
路大章聞言,點點頭,表示認同。谷
中央區是程千帆經營多年的據點,霞飛路也是路大章的『據點』,如此互換,兩人都需要時間來重新掌控手下,並不合算。
「所以,現在統一了認識,『飛魚』同志要繼續留在霞飛路,不能輕易失去對霞飛路的控制。」彭與鷗說道。
路大章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考慮的,所以,我當時便故意向上官梧提及了霞飛路的重要性,從他的角度而言,如果我繼續留在霞飛路,對於他加強對法租界的影響力也是有幫助的,如此,他不僅僅可以掌控中央區,在霞飛區也將繼續保持影響力,故而上官梧本身也是有所猶豫的。」
「這個問題不需要再考慮了,路巡長必須繼續留在霞飛路。」程千帆思忖說道,「此外,最重要的是上官梧在這次事件中暴露出來其投靠日本人的陰險面目。」
「確實如此。」路大章說道,「上官梧隱藏極深,我自詡對其非常了解,但是,若非此事,我根本不會察覺到此人竟然已經暗中投靠的日本人。」
「所以,必須要阻止上官梧拿下中央區總巡長的位子。」彭與鷗沉聲說。
……
「我同意彭書記的看法。」程千帆說道,「對於此事,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請二位老同志幫我參詳一下。」
「看來『火苗』同志對此事是有過深思熟慮的。」彭與鷗微笑說道,「說來聽聽。」
「日本人要謀取中央巡捕房總巡長的位子,他們最大的成算便在於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程千帆說道,「我在考慮,是不是可以暗中向金克木知會一聲,以金克木的能力和手腕,他若是早有準備,他的副總巡長的位子是輕